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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疯徒弑师沈眠第一次这么清楚地感知到自己真的要死了........而最可笑的是还是被自己穿越后的疯批大魔王徒弟亲手所刃,“我不甘心....咳咳咳......”沈眠呛咳着,更多的血沫从嘴角溢出,染红了齿。“就你?还配做本座的师尊,师徒的把戏,本座已经玩腻了,你也该死了.........”晏离无情地嘲笑道,嘴角勾起一抹冷意。话音刚落,沈眠接着打断他道:“乖徒儿,为师不求什么,为师只有这一个愿望,就是把我在山南的一棵开的最盛的桃树的土下的一个箱子替为师保管好!还有........”“赶紧给为师一个痛快吧!”在这里演半天吐血怪累的,我也感受不到一丝痛意。赶紧重开吧!系统大大!下一世,我的剧本一定要匹配到《重生之我在修仙界当首富》!沈眠一直念念不忘她在桃树下藏的——万两黄金!晏离似乎不解她的行为,但也只是短短一瞬的停留,他的恨意终归是如潮水涌出。“好,既然如此,我便赐你个全尸。”晏离嘴角勾起一抹冷意。——————————全文终————————沈眠的脑海里不禁浮现出这一世的种种记忆.........她在现代因为工作加班连续四天到凌晨四点,导致她在最后一天的时候,英勇猝死了。接着,她就来到了这片大陆,而且还正好穿到了修真界即将收徒的修仙界排名第一的“清冷师尊”玉衡仙尊的身上。还碰到了所谓的无所不能的“系统”。和一个“极为危险”的家伙。玉衡宗 宗门大殿上沈眠感觉现在自己头痛欲裂,脑子里感觉有两个系统小人在打架,两股记忆像泉水般涌入她的脑海里…….有原主的记忆…….原主是一个对外持清冷温柔人设但实际上很骄纵跋扈的仙尊,宗门和财产也是继承了她爹的,说是宗门,实则整个宗门形同虚设,这些弟子都不会什么功法。仅仅凭靠———“美貌”来选玉衡宗的弟子。而宴离———也就是这个世界的男主,凭着出众的外貌毫无意外地被玉衡仙尊看上了,然后收为了首席弟子,玉衡仙尊即使爱色如命,也依然对手底下的弟子“动辄打骂”。而晏离————就是其中一个。因此,玉衡仙尊挂了……..毫无疑问,正是她的首席大弟子干的!而她———现实世界里的林眠!也就穿到了玉衡仙尊的身上。变成了沈眠。而现在,另一股未来的记忆涌来,她“看”到了原著的未来桥段:她收下的那个天赋绝伦、容颜倾世的首徒晏离,会在百年后成为毁天灭地的疯批大反派!而她这个“师尊”,正是他黑化的起点和第一个祭旗对象!沈眠被自己凄惨的死状瞬间吓醒!此刻她环顾四周才发现,2 重生之选现在正是原主玉衡仙尊挑选首徒的关键时刻!突然,系统传来了一串声音:“远离宴离!他会黑化!你会死!要想回到现实世界,就必须要在这个世界活下去!”沈眠看看殿内其他人的反应,发现只有她一个人听得见这个声音!这不是传说中的“金手指”吗?系统开挂也太爽了!提示音过后,沈眠才注意到这玉衡宗的大殿竟然如此奢华!而她的面前,站了一排排“袒胸露背”的弟子…….而资质绝伦,容貌倾世,眼神阴郁得却快要滴墨的宴离,正跪在候选人首位。而原著中,他正是被原主选中,也是最后杀了原主的那个人。“不是!系统你给我出来,这原书什么狗屁不通的剧情!结局怎么男主把女主杀了?这写的什么玩意?!”“宿主你好,本书为男频文,宿主需要在这本书里活下去,才能回到现实世界。”系统的声音在沈眠耳畔回荡,渐渐消失了踪迹。所以………宴离在这本男频文里最终的设定要想成为人间天上的第一,就必须要灭掉我…….原来……..这本破书的宗旨,就是把我搞死………..呵呵呵呵呵呵呵不活了,摆烂了。画面一转,又回到了宗门大殿上,沈眠朝着宴离的方向看去,清了清嗓子,用白嫩的纤纤玉手指着宴离的方向。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此,都以为仙尊会挑这届最优秀的宴离为首席大弟子。却没想到指尖对准的是旁边一个资质平平,看起来特别老实憨厚的少年:“就你了,以后跟着我…..嗯…..修身养性。”安全!无害!路人甲!perfect!全场一片哗然……..宴离猛地抬头,眼神瞬间阴鸷如寒潭,周身气息不稳。只见沈眠面前浮现了一条【黑化值+10%!】我滴妈……….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只见宴离不顾阻拦,冲到沈眠面前质问:“为何不选我?我哪里不如他?!”沈眠强装镇定,开启咸鱼模式:“啊?收徒嘛,讲究缘分…我看这位小友…呃…面相敦厚,比较合我…养生之道。你资质太好,我这庙小,耽误你前程…”【OS:快走开!小祖宗!离我远点保平安!】晏离死死盯着她敷衍的眼神和避之不及的态度,攥紧拳头眼前又是一行字:【黑化值+20%!情感波动值飙升!】“宿主宿主!提醒一下,当宴离的黑化值到达100%时,宿主也会莫名暴毙的哦!”神马?!不行,我要为了长远考虑,这宴离千万不能留在我身边,以后被杀总比现在被杀好吧?能拖一天是一天……..书上要不是宴离欺骗原主的感情,偷了原主的功法秘籍,他这小身板一时半刻也翻不起什么波浪。“就这样吧!其他的弟子可以自行整顿去了…..本尊困了,要歇息了。”沈眠打了个哈欠,自顾自地往殿门的方向走去。“是———师尊。”其他弟子异口同声道。“刚那个小徒弟……你叫什么?跟本尊过来———”“弟子名叫李太白。”这本书的作者居然还在法律的边缘试探?我可是守法公民。“啧啧——这名字真不好听,来!本尊赐你一名号…….嗯….就叫大白吧!好记!”大殿上传来沈眠慵懒的嗓音。“是————”大白挠了挠头,皮笑肉不笑地回答道。大白?那不是他家狗的名号吗?师尊这么做肯定是有她的道理的!莫要无端揣测!大白暗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修炼!不可辜负师尊对他的信任!他总感觉有一双眼睛盯得他脊背发凉…..接下来几天沈眠简直随心到了极点,没想到…….这玉衡仙尊的名号这么好用!而宴离,也不知使了什么办法,居然当了她宫殿的洒扫弟子…….而沈眠和大白的日常基本就是:传道授业?丢给憨厚徒弟一本《基础引气诀》:“自己看,不懂…就多喝水。”对在门外洒扫想要“偷师”的晏离视而不见….沈眠OS:看不见我看不见我…徒弟请教?“嗯…这个嘛…道法自然…饿了就去吃饭吧。” 或者干脆神游天外。宗门任务?全部推给憨厚徒弟:“年轻人要多锻炼!”资源供给?把原主库房钥匙丢给管事:“看着分吧,别烦我。”【系统提示:宿主成功获得最强咸鱼勋章】沈眠越躲,晏离越想靠近。她真是不知道自己哪有什么好处……他甚至放弃了当飞云宗的首席弟子机会的选择主动揽下玉衡峰的杂务【沈眠:别过来啊!】找借口请教:“仙尊,烦请你解我一惑。”【沈眠:装傻充愣】甚至在她晒太阳时默默站在远处阴影里盯着她【沈眠:毛骨悚然!】。沈眠对憨厚徒弟偶尔的“关心”比如扔个馒头:“多吃点,长身体”,都会让晏离在门口阴暗地注视她【黑化值+30%!】不是……系统我就搞不懂了?这宴离难不成喜欢本尊吗?整天像个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没成想…….沈眠的头顶还真飘出了一行字“是的,宿主。”系统字正腔圆地回答道。………不是?这对吗?“系统!你把这本书我和宴离之间的事情再讲的详细一点!”沈眠大喊道。“宿主亲亲~系统这边要下班了哦~明天再回复你吧———宿主可以自行查看书籍捏~”一个类似自动回复的弹窗信息飘出。这破系统———居然还是早九晚六的……..于是,沈眠的脚下突然有一本书:《当我打败天下第一成为魔神毁天灭迹》什么中二少年写的书?还当面打本尊的脸……..行吧,我先查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沈眠唤大白过来,不紧不慢说道:“大白,等下把师尊我冻在极寒之地的新鲜冰荔枝拿来,嗯……再叫厨房烤个羊腿吧!”“可是…..师尊…..我听我父亲说,仙尊常年辟谷,难不成?!师尊有哪里不舒服?影响了辟谷!”大白着急说道。“哎呀无事无事———本尊只不过…..只不过想体察一下人间民情,感受一下人间疾苦,你照实拿来便是。”沈眠喃喃道。师尊简直是这天底下最具大爱的神仙!连快要修沐的时间都不忘记修习人间之道!大白对沈眠的崇拜值又增增增了———沈眠花了一整夜,眼皮困得直打架。“原来是这样…….”沈眠叹气道。书上所言这宴离原来是因爱生恨!原主的父亲也就是玉虚仙尊,曾经救下了在街边乞讨的男主,但没想到,男主居然为了修炼使用魔器将玉虚仙尊的功法吸了一半,这种功法还需要慢慢地吸收,所以…….之前男主和女主有同窗的一段时间,男主装作“无家可归”的孩子,其实一直在偷偷吸收玉虚仙尊的法力。真是个忘恩负义的人!但就是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羁绊才使宴离“喜欢”沈眠的?—————————————————————3 宗门小试“一年一度的宗门小试要开始了,师尊可要大白师弟一同参与试炼?”扶月长老问道,语气里满是尊敬。“要要要!扶月,你是我最看重的弟子,这宗门小试,我可就放心交给你了哦!”沈眠拍了拍扶月的肩。“这………这不妥吧!师…….”话音未落,只见沈眠已是十步开外。随后沈眠背着手大步流星地往自己殿宇的方向走去…..“这大白师兄….怎么练了这么久还毫无长进,这满身的肉倒是还掉了不少哈哈哈哈?”“看来……这玉衡仙尊是一点心思都不放在大白师兄的身上,我之前探了探大白师兄的功力,居然还没我们宗门守门扫地的弟子高!真是个笑话!”“这玉衡师尊该不会是冒名顶替的吧?怎么整日就是休息乘凉,从没见过她使过什么功法…..”大白不禁捏紧了拳头,像是在忍受什么般,咬紧嘴皮,甚至牙缝间已然渗了血迹。……….不久就到了宗门小试的日子,整个玉衡峰热闹非凡,就连常年严肃寂静的扶月殿,都多了不少声响。沈眠觉得大白似乎上次回来就有点奇怪,虽然她交代的事什么都照做,可就是感觉呀心里装了什么事。而且样子…….似乎也没之前蠢萌蠢萌的了。“大白,为师告诉你,这宗门小试,你就随便上去站两下,打不过的话赶紧跑,保住小命要紧!知道了吗?”“知道了师父。”大白嘟囔道。“大白,你可是有什么心事?可与为师来聊一聊?”沈眠故意放低了音量,轻声说道。“师尊!那些弟子都在乱编排你,给你扣了各种各样的帽子,师尊如此好,他们竟然这样说师尊!大白心里气不过,也不敢在师尊面前胡乱讲话,怕扰了师父清净。”大白似乎是憋了太久,这些委屈情绪就等着沈眠接着。“哎———我当是什么呢!就让他们说呗,反正师尊我一点都不在意……….”原来古代也有宗门霸凌啊?!沈眠的心不禁颤抖了一下,她想起了自己作为林眠的时候,在学校里被同学欺负的日子。说不在意……还真有点矫情。大白从殿宇内退出,在殿门外浇花的宴离透过门缝似乎看出了沈眠情绪的转变,和眼尾微微湿润的泪痕。宴离:装。—————————————————————宗门小试“接下来是玉衡仙尊首席大弟子大白与扶月长老首席大弟子紫苓进行试炼。”大白一身素衣,而头上却戴了一朵红花,显得人都更“娇嫩”了一点。而这朵红花,正是他的师尊——沈眠给他戴的,说是有“吉祥”之意。“师尊,我戴上这个会不会很奇怪啊,我看其他的弟子都没戴花呢!”“哎呀,这你就不懂了大白,在我们那里,高考呀什么的,家长老师都穿得红红火火的,这考生的成绩也定是红红火火的!我们玉衡峰的人,肯定得与其他峰的弟子有所不同!”沈眠开怀说道。“嗯嗯,大白谨遵师尊的教诲。”“嗯,乖孩子,去吧!气势不能输!”沈眠边嗑瓜子边说道。而沈眠的后面,也站了另一个人———晏离。只见他今日也换上了淡蓝色的衣袍,还是沈眠给他挑的。“晏离,你这每天都穿黑袍子,也就算了,这大白大好的日子,本尊也给你挑一个袍子吧!你穿素色的也应该还不错。”这脸……..穿什么不好看?他的眉骨生得极高,线条锋利如裁,压着一双深邃到近乎妖异的眼睛。眼型是极漂亮的凤眸,眼尾狭长,天然带着一丝上挑的、勾魂摄魄的弧度。鼻梁高挺如险峰,线条流畅而冷硬,肤色是常年不见阳光的冷白,细腻如最上等的瓷器,却也因此显得格外脆弱,甚至能隐约看到皮肤下淡青色的血管脉络。“是,仙尊。”晏离冷冷答道。【晏离黑化值到达:31%】不是?我好心给你挑衣服怎么黑化值还升了呢?男人的心真是海底针。这晏离的心————简直就是“海底微生物”的程度令人捉摸不透!“大白师兄,别逞强了,你赶紧认输吧!”台下有其他弟子的叫喊声音传来。沈眠向擂台的方向看去,见到的却是满身血迹的大白。一袭素衣却早已是血梅斑迹,大白蜷缩在冰冷坚硬的青石地上,像一头被群狼撕咬后抛弃的幼兽。那张原本就敦厚、甚至带着点木讷的脸,此刻已肿胀得不成样子。左眼被淤青和浮肿彻底封死,只剩下一条渗血的细缝。“不堪一击。”紫苓缓缓吐出这几个字,眼神里满是傲慢。大白抹了抹唇边的血迹,哆嗦着疼痛的身体,弯起腿正要站起来。却没曾想……..又是一道紫鞭落下。你忍心吗?沈眠,你最好的弟子就要葬身于此了,你一定会动用法术救他。晏离勾起唇角,那笑容却极少有暖意,更多是令人心悸的邪气和嘲讽。“紫苓,够了!”扶月长老喊道。“师父,这大名鼎鼎的玉衡仙尊只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师父的功法早已深不可测,为何总要屈服于玉衡峰之下,这玉衡宗迟早是我们扶月殿的!”紫苓往沈眠和扶月长老的方向看去,对沈眠的眼神里充满了厌恶。“放肆———紫苓,你当真是不怕死?竟敢如此僭越!还不跪下认错请求师尊饶你一命。”扶月长老重重地拍了身侧的桌子。“哦?”扶月身侧沉默不语的沈眠不禁微微启唇。“看来,今天不和你过过几招你是不把仙界放在眼里了。”沈眠的眼神里似乎包了一团火。“让本尊今日来练练你。”紫苓早就听说过,自玉虚仙尊仙殒后,这玉衡仙尊生了一场大病后便再无法力,刁蛮任性,强抢民男,对女弟子动辄打骂。仅仅这几天让他们透了口气,她受不了这种折辱,她要为之前遍体鳞伤对女弟子们讨回公道!沈眠的脸上简直可以用波澜不惊来形容,实则她感觉自己身体都在流汗。“呼叫系统!呼叫系统————”沈眠心里默念着。只见空间里一片寂静……..“现在不是上班时间吗?臭系统!再不来小心我告你们摸鱼!”系统依旧没有反应…..“好好好!这么玩是吧?!我……….”话音还未落,只见紫苓的紫藤鞭在空中翻起层层紫色花瓣风浪,花瓣从原本的娇艳变成了一根根刺针向她袭来。“我去!”我还不想这么死啊啊啊啊啊啊!沈眠吓得眼睛都快闭上了!【咸鱼被动防御罩系统已开启】沈眠终于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刺针也没有所预想的过来,而是千万刺针调转方向往紫苓的方向而去。“什么?!”紫苓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些刺针回弹的速度极快,她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人就已经撞在了宗门前的柱子上。“咳咳咳————”紫苓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快被震碎了,痛的不行。就是此时!宴离在众人身后使用魔器御灵珠,想要将沈眠的法力全部吸走,转化为魔气。但他发现!这沈眠……..居然还是没有使出法力?!御灵珠对她没有一点用。怎么回事?沈眠看着飞到宗门柱子的紫苓一脸懵逼:“啊?结束了?那…我回去睡觉了。”所有人面面相觑,看来传言太虚了,玉衡仙尊的法力已经高深到仅仅站在此处就能轻松抵抗一个高级修者了……不愧是仙人!宴离的眼神似乎更加幽暗炽热:她果然深藏不露………“晏离,快把抱到殿里去,你替他疗伤。”“是。”晏离冷冷回答道啧——这沈眠竟如此麻烦“仙尊以前向来是以容貌收徒的,这次怎么选了个这样的弟子?”“哎~这你就不懂了吧,我感觉,醉翁之意不在酒,仙尊这次真正的目标是大白身旁的宴离师弟,晏离师弟长得那么好看,照仙尊的性子,不可能不动心的!仙尊对好看的男子简直难以抗拒!”弟子中传来两句微弱的讨论声音。动心……吗?他会是沈眠的目标吗?——————————————————————4 夜探禁地几日后由于晏离细心照顾大白,沈眠又老是想起他小时候的悲惨遭遇,也觉得有些不忍。便准许晏离不用再洒扫了,也如同大白一样在玉衡峰自由活动就可以。而沈眠也打算给“晏离”挂个闲职,她的二徒弟。她怕哪天宗门里有不长眼的人把这个“魔王”给惹到了。然后灭世了……..大白终于修养好了,动了动全身的筋骨,语气轻快,手舞足蹈地说道:“晏离师弟,你看到师尊了吗?!师尊简直太帅了,狠狠打了他们扶月殿的脸!”沈眠躺在坐榻上,翘起个二郎腿,似乎装作没听见般自顾自地吃葡萄。许久,晏离居然应了一声。“嗯。”沈眠怀疑自己耳朵出毛病了,这是能从这个“大魔王”嘴里说出的话吗?而最奇怪的是!接下来的日子,晏离不再满足于远远看着。沈眠总喜欢去玉衡峰的竹林写生,而宴离居然早早的就在那里练剑,虽然一眼都没有看她,但是总感觉他来者不善。午时,沈眠喜欢吃饭的时候人多热闹,就一直叫大白陪她吃,但看晏离瘦弱的小身板,还是放不下助人情节,便也准许宴离来一起吃饭。不就是添一双筷子的事吗………没事没事。谁知道吃饭时晏离也学着她给大白夹菜的样子给她夹菜!!她原不想接的,谁知这宴离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她吃个饭都要惊心动魄的。“我吃…..我吃…….”半夜,沈眠有熬夜的习惯,总是不早早睡,,晚上就会挑一些人间的话本来看,谁知窗前居然有个人影。“谁?!本尊可是……..玉衡仙尊……你….可小心一点……!”沈眠说话的语气哆哆嗦嗦的。“是我,仙尊。”是晏离的声音?他这么晚来,是要干什么………不会我的结局这么快就到来了?先去看看,林眠!你一定要镇定…..镇定…..沈眠轻轻推开窗子,只见宴离穿了一件素衣,嘴角泛起微微笑意,幽幽问道:“师尊,冷吗?”………..这家伙…….不会真对本尊有意思了吧?不行,她一定要与这个“大魔王”划清界限!我不在玉衡峰,我看你怎么找到我!哼!日子就这样过了几月………平静但美好。沈眠发现最近系统升级了,给的箱子里居然有符咒,她毫无法力,有时候,这符咒可是大有使用。沈眠在符纸上写上【装死遁】,贴在用纸做成的另一个“自己”身上,然后盖上被子。大白则在门口守着,眼睛困的快睁不开了。而真正的她,却已经到了山脚下了!“师兄,师尊在屋内吗?”宴离手上端了一盘新的菜肴,低声问道。“师弟,师尊好像在小憩,不便打扰,等下师尊醒了,我便来唤你可好?”晏离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去了。然后从后边的窗子翻了进去,脚步轻盈地走向沈眠的床前。看见沈眠微微侧的睡颜,枕畔发丝如墨,她侧卧时脖颈弯成优雅弧线,素白寝衣半掩肩头。晏离的耳尖瞬间漫上绯色,像是霜雪初融时洇开的桃花,随即错开了眼神。稳了稳心神,似是发觉到了什么,眼里浮现了一丝狠戾之色,又施法想去试探一下这所谓的“师尊”。沈眠睡觉的样子可不会这般“雅致”。如他所想,这位“仙尊”如绞纸机般碎了满地。这沈眠……..躲我还真是不遗余力。但我,一定找得到你。沈眠用了新在系统上学的【土遁术】,她挖了一个通往后山温泉的地道,从土中出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却是寒冷和荒凉。这给本尊送哪来了?【系统提示音:宿主注意‼️宴离黑化值高达55%】这晏离!怎么还不停黑化呢?简直没完没了了!难道是………本尊的纸人被他发现了?!他这小子,修为高的很,相信没一会儿就追上来了。我得赶紧躲起来,沈眠心想。她发现这个地方还真有个水潭,有可能是什么疗伤温泉呢!到时候在水里用一个【避水符】,躲到水底最安全了!沈眠赶紧连滚带爬地向水潭挪去,头也不回地跳进水潭。水潭里溅起水花点点,随即没了声响。如她所料,宴离马上赶来了。晏离碎发下的眸子如淬毒银针,扫过冰封密布的梁柱时,食指无意识摩挲剑柄凸起的纹路。有意思。这片禁地的设置人,居然自己破了禁制闯了进来。还有床上残缺的符咒痕迹,一个仙尊,怎么会用人间的小玩意?他现在越来越怀疑这位“仙尊”的身份了…….5 深渊惊魂沈眠跳进水里突然发现自己的符咒居然不管用了,她不会游泳!!!“唔——唔——避水符!唔——”水里是刺骨的寒冷,她感觉自己的皮肤要被冻的裂开了,口腔里充斥着水,让她根本无法呼吸。而最可怕的事情是,这个破地方,根本没人找的到啊!“你——是——谁?”“是来救我的吗?”水里突然传来一阵声音,还带着些许恐怖的回声阵阵,极为尖锐的声音。沈眠在自己的世界里有深水恐惧症,她还以为这个水很浅,没想到竟如深渊沼泽般深不可测。她感觉眼前视线逐渐模糊了起来……..她好难受……..她虽然不疼不痒,可窒息的感受,却是实打实的存在。似乎有一个模糊的身影向她游去……..沈眠渐渐失去了知觉和意识。“系统…….我是死了吗?”“我是永远也回不到我的世界里了吗?”沈眠感觉到了心痛的滋味。她真的失败了吗?现实世界有那么多人在等着她,她的朋友,亲人和所有的一切。“恭喜宿主!男主将您救了出来,请看投影!”突然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浑浊的水波里,她的意识渐渐模糊,突然被拽进一片温热的怀抱。在投影里,沈眠看见晏离将她从水里往外拖,见沈眠真的快要没气了,他的手掌托住她后脑,用薄唇撬开她微张的唇,渡来的空气像救命的星火。最可怕的是!沈眠在系统里居然能感知到晏离对她做的所有行为。沈眠不敢看下去了,她的脸“腾”地红透,像被骤雨打湿的桃花。双手慌乱地捂住发烫的脸颊。晏离!你这个登徒子!“沈眠”终于离开了系统的空间,回到了真正的沈眠身上。她猛地一睁开眼,晏离的面容则在她面前放大,这是她第一次离男人这么近。还是个命中注定要杀她的绝色男人。“唔———唔——晏离你放开我!”沈眠感觉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重,心跳声震得她耳膜发疼。终于,她身体软的不行,被宴离抱到了冰面上。沈眠感觉自己的脸上都结了一朵一朵的冰霜花,口中的热气在冰冷的空气中雾化成冰。晏离浮出水面时剧烈的咳嗽震得胸腔发疼,他攀着岸沿的手指冻得失去血色,指甲深深抠进泥土。浸透冰水的衣料像铅块般沉重,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却仍死死撑着起身,冻红的眼角泛着血丝,狼狈中透着狠厉的倔强。“沈眠,你别装了,本尊的耐心可不多了。”“快把你的元神交与吾。”“不然……吾便将你全身的精血抽干。”沈眠感觉眼前这个人变得不认识了,晏离的眼睛变成了暗红色瞳孔,声音也不像他了。难道……..这便是…..传说中的….这本书的最后大boss魔尊?!可系统提示沈眠的黑化程度不是才到55%吗?怎么会提前这么多?难道是系统延误了?【紧急‼️提醒:宿主宿主!男主因为救你,马上快挂了,男主体内的魔力快压不住了,黑化值已高达99%,提醒宿主还差1%就永远回不了现实世界了。】“宿主,系统小贴士来啦~禁潭的水可诛仙弑神,男主救你时还是凡人身躯,因此现在距离濒死还差一步了,魔神也就会占领他的身体。”什么?!99%的黑化值是因为晏离救我,他现在才会这样的吗……..沈眠回忆起之前宴离对她的种种,她倒是觉得,晏离从来没有真正的伤害她……..反而自己似乎深陷于原书的泥潭之中,太为信赖书中的设定了。而且晏离……..她总觉得,他可能和书里描述的不一样。“系统!我要怎么才能让他回来?”“系统,转人工!”沈眠大喊道。“什么办法你都愿意去试吗?”系统响起了一个低沉的声音。“愿意!”沈眠应道。不试的话……..今天就得死。先不说她早已把晏离当成了朋友,这晏离一旦黑化,这个世界就会毁天灭迹,大白、扶月、所有玉衡宗弟子都会死,再无生机,而此处,则再无沈眠此人。林眠也会消逝,且随之被人遗忘。“宿主,你必须在最后一天之内进入晏离的记忆……..”“并且…….让晏离爱上你。”沈眠心想:这么俗套的设定?系统是不是还没更新到2025的版本啊?“最后,取其元神再进行封印。”“宿主,这是最后的办法了……..但如果没有成功,你将提前死于晏离的记忆中。”系统接着说道。这么狠?!“哎呀不管了,你都说了这是最后的机会了,我就只能这样做了。”反正我有系统这根金手指,在宴离的记忆中混的应该也不差。【好的,正在给宿主开启时空之境……..请稍后,宿主注意‼️在境中一年为外界一天,在时空之境内信号极其不稳定,系统将暂时关闭,请宿主注意⚠️】“喂———喂——系统你别走啊啊啊!”沈眠的喊叫声在这片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十八年前·皇境】“太子,时候也不早了,皇后娘娘和殿下还等着你一同用膳呢!你就快和碧云一同过去吧!”一个穿着精致的宫女缓缓向小男孩跑去,脸上泛着满满笑意。“碧云姐姐,让父皇和母后多聊聊天多好!父皇常年打理朝政,都好久没有陪母妃了呢———”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传来,眉目间流转着与生俱来的清贵,琉璃般的凤眼微微上挑,眼尾泛着淡淡绯色。束发的金丝嵌玉冠下,几缕碎发垂在白皙的脸颊旁,平添几分稚气与尊贵。是晏离!他居然是皇境的太子?沈眠暂时附到了一个小女孩的身上,她也具体不知道这个小女孩是什么身份,看她的穿着打扮,水绿色襦裙上绣着水墨兰草,裙摆处用珍珠勾勒出波浪纹,走动时仿若涟漪轻漾。这小女孩家庭条件想必也是不差的。沈眠没留意到自己就在小宴离的面前,只见小宴离朝她看来。而沈眠,如同画中的仙女一般降临在他的面前。“好漂亮的小女娃!你怎会在此处?此处是御花园,只有皇家嫔妃贵族和皇子皇孙可入内,你可是迷路了?”小晏离接着说道。“小女娃本太子现在顾不上你了,父皇和母后催着我去用膳呢!下次有机会再和你聊——”“哦——对了,我叫晏礼!”小晏礼向“我”招了招手,示意他先走了。原来…….你曾经也是如此惹人疼爱且幸福的……而名字,是宴礼是“礼物”,而不是“离”晏离……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画面一转,面前的宴离与境渊帝后居然都穿了日常百姓的便服,在花灯时节在街上游逛。三个人其乐融融,全然没有所谓帝后的架子,似乎只是一户幸福的平常百姓。而沈眠,则附到了一个商贩的女儿身上。“这位夫人和郎君,还有小公子,可要一盏花灯?祈愿风调雨顺,家宅平安。”“我”的母亲笑脸盈盈地看向那三人的面庞。沈眠抬眸,正好对上了少年晏离的目光,眉目舒展似远山含黛,一双桃花眼清亮澄澈,笑时眼尾微弯,透着未脱稚气的灵动。月白色襕衫随风轻扬,腰间系着墨玉坠子,整个人像春日初绽的玉兰,干净又俊逸。传说的大魔王宴离原来以前是喜欢穿月白色的……….沈眠看晏离脚步渐行渐远,不禁追了上去“小哥哥,祝你以后无灾无祸,天天开心!”沈眠看向宴离,递给他一个小兔子花灯,脸上满是笑意。宴离笑笑:“你倒是会做生意———”“送你的,这个是非卖品哦!”“嘘!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娇俏的少女微微撅唇,笑起来露出虎牙,眼睛弯成月牙,藕荷色粗布衫配着黛青色褶裙,袖口磨得有些毛边,却不妨碍利落的针脚。“好,多谢你了,小娘子。”晏离的笑容如沐春风般温暖,他总感觉这个女孩总有一些熟悉感。但却总是想不起来……..会是谁呢?画面又转到了新的场景:晏离满身血迹,全身上下都是被烧伤的创口,触目惊心,他完全跪在血泊中,沾满血污的手指深深抠进泥土,瞳孔失去焦距,仿佛灵魂已被抽离。而他的面前———则是皇境国的境渊帝后,仅仅是如此简易粗糙的土坟…….“太子殿下,东宫已无我们容身之处了,陛下和皇后娘娘已经离我们而去了,太子殿下定要保重身体!我们才有报仇血恨的希望———接下来该怎么办。”只见卫梧背过身去,像是又想到了什么,指节死死抠住营帐立柱,喉间溢出断断续续的抽噎。“是啊———该怎么办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本宫的母后和父皇是这天下地上极好的人,可却被我最为亲近的好弟弟所杀…….都怪我,都怪我亲信境晏云……..”嘴角凝固着冷笑,却渗出猩红血沫,湿透的长发垂落额前,遮住半张惨白如纸的脸。整个人失魂落魄,全然没有了之前的精气神。沈眠则附到了了同样祭拜亲人的一个姑娘身上,穿着青素色袍衫,未施粉黛。不过是平平无奇的女子相貌罢了。沈眠蹲下来,准备烧带来的纸铜钱,这个姑娘所祭拜的墓就在宴离父母的旁边。沈眠先祭拜着“她”的亲人,随后等卫梧整顿剩余的残兵,她小心地往宴离的方向挪去。空气里静得只有竹叶的“沙沙”声,她的小动作也在宴离的耳中不断放大。“又是想杀本宫的吗………”晏离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冷,嘴边抹起一个嗜杀的笑容,以极快的速度将剑举起指着沈眠。“小将军,你误会了,奴家只是看你祭拜时似乎少了些铜钱纸,想与你分享一些。”沈眠看着即将迎向她的锋利的刀刃,连话语都吞吐了许多,拿指尖轻轻移开了一段距离。刀剑无眼啊!小心点!“哦?瞧你的打扮,你是燕云国的人吧?你不怕……..这祭拜的是你的敌国人吗?”宴离看着“她”对他的称谓,稍稍放松了警惕,最主要的是——她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不怕,这有何可怕,奴家现在只当这是小将军的亲人,小将军可是皇境国的将军?若我没猜错,应该是皇境国刚宣布退位的前皇境国帝后,前帝后通了两国的永宁渠,两国百姓都饱受饥荒之时,皇境帝后下令开仓赈灾,节衣缩食,同时也为燕云国馈赠了不少粮食。”“在奴家看来,皇境帝后都未曾在意国家之别,我又怎能介怀这点呢?在奴家看来,天下皆为一家人,不分高低,不分贵贱。”沈眠不紧不慢言道。“好一个‘不分高低,不分贵贱’,你一个姑娘居然懂得这些,看来我还是小瞧燕云国的人了………”晏离冷笑道。“不过…….就算你说的有理,还是得该死,要怪就怪你不巧听到了一些秘密…….”晏离的嘴角勾起一抹嗜杀的笑,眼神满是空洞,毫无生气可言。也是…….现在的晏离,已经被仇恨占据了内心,但他的眼神,着实可怕得紧。只见宴离拿起那把沾了无数血迹的剑,上面的血肉斑斑似乎还未风干,残留着一股腥臭味。不行,我的小命可不能交代在这,我可要回去好好去做我的摆烂大学生呢!“等等等等———好汉!我这张嘴打死都不会说的,好汉饶命啊!”沈眠看宴离眼神里的杀意未动半分,然后紧急改了口:“好汉,奴家现在无父无母,仅孤身一人,若小将军不嫌弃,便带上奴家帮小将军报仇雪恨!当个洒扫丫鬟或是当个解解闷的!奴家自小在燕云国长大,对燕云国的地理和生活习惯都了如指掌,还请小将军留下奴家吧!”沈眠感觉自己真是为了活命————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都说出来了………她抬眸看晏离的反应,发现他眼里的杀气似乎减淡了不少……接着,晏离似乎对她的提议还算有兴趣,冷冷说道:“抬起头来。”沈眠缓缓抬起头,对上晏离的视线。“平平无奇的长相。”神马?!这晏离居然还是一个颜控?!有这么侮辱人的吗……“但眼睛…..和这张嘴……倒是还挺有意思的。”沈眠松了一大口气,不过……她算是当上了燕云国的奸细了吗……也就是所谓的……间谍。晏离虽然对这个长相没有一点印象,但总觉得这个眼睛熟悉得不行,自父皇母后死后,他对听到秘密的人一向果断解决,这让他犹豫不决的,也是第一人。“我无需丫鬟,你便跟着荣娘去帮兄弟们干活吧———”“是,小将军。”沈眠只好应下。“若是敢在我手下做些小动作,我可保不齐你会不会缺胳膊少腿……..”晏离殷红的唇角勾起一抹病态的笑,眼尾泛红如染血一般。沈眠感觉自己像是被猛兽盯上了一般,浑身毛骨悚然的,尴尬地笑了笑:“是是是,奴家可在意自己这条小命了,定不会乱来的。”“不知小将军如何称呼?”沈眠问道。“你这小民!竟敢称我们皇境国太子为小将军?!”卫梧上前来,一双三角眼微微眯起,寒光像淬了毒的刀刃般剜向沈眠。“无事,边境行事须得谨慎,你和卫梧一样唤我宴太子即可。”………..三个月后“小眠姑娘,宴太子那边找你有事———”荣娘急匆匆地赶了回来,发丝被风吹的还有些凌乱。沈眠伸了个懒腰,懒懒应道:“好。”沈眠自从来了这边,跟着荣娘干厨艺,厨艺不行,把厨房炸了几次;跟着荣娘去缝补衣裳,缝的针脚歪歪扭扭,把布都扯了好几块。荣娘也是拿她没辙了,后面也就让她在自己摘药的时候拎一下筐子,发现她医药方面倒是十分精通,是个极好的医药苗子,因此没事的时候就制制药,看些医书,其它时间,她也就在屋里睡大觉。(沈眠os:毕竟她也是学医的硕士,这点不算什么)这晏太子…….来者不善啊……..已经过了三个月,她的攻略计划毫无进展,她在现代的时候,母胎单身20年。让晏离…….这个疯批灭世大魔头…..爱上她?她摆烂了…….还不如在这里过过剩下滋润的小日子。沈眠挠了挠头,然后不紧不慢地往宴离的方向走去“晏太子,你找我有何事?”如今的沈眠已经摆烂了,对晏离也没有之前恭恭敬敬的模样了。“你就是如此办事的?”晏离看她淡然的态度,不禁冷笑。“卫梧说你这三个月可是给荣娘添了不少麻烦,荣娘可没少往他那里跑,本宫可记得之前你说过,自己可是样样精通的。”沈眠的嘴角抹起一抹尴尬的微笑。“简历”…….夸大其词一点……不是也很正常的吗?晏离总觉得沈眠有一些不对劲,具体在哪儿,他也说不清。他总感觉…….沈眠不怀好意。“但本宫听说你有些制药的本领,你曾师从何处?”晏离的目光带着一丝审视。“呃……..我爸教我的。”沈眠情急之下蹦出了几个字。“‘爸’为何身份?为何本宫从来没有听过此身份。”“‘爸’…….就是‘爹’的意思…….”沈眠才发现自己不小心口误了,连忙改口。宴离总觉得沈眠越来越不对劲,像这种人,还是留在身旁亲自监督最为安全。谁知道哪天会不会毒死了他的军队。“你以后便搬到我隔壁的院子里,帮本宫制些药材。”“是………”沈眠觉得自己怎么会有一种羊入虎口的感觉呢……..之后的每天现状:晨醒,天还刚蒙蒙亮,晏离敲门,一声:“懒惰成性。”将她轰醒。中午,晏离尝着她做的“料理”面如土色,一声:“重做!”将她折磨的灰头土脸。晚上,晏离看书,她便在微微灯火摇曳下昏昏欲睡,一声:“不思进取。”让她直接崩溃。沈眠作为一个自小被捧着的医学硕士,哪受过这些苦,她实在受不了了。待到晏离屋内灯火熄灭,于是她猛猛灌了几坛宴离在院子旁边桃花树下埋的酒,边喝边在那里唾骂晏离。“腹黑!霸道无情!臭甲方!臭徒弟!”“你不是喜欢酿酒吗!那我就把你酿的酒喝个精光!我看你下次还敢惹你姑奶奶我!”似是酒精上了头,沈眠指着晏离屋内骂道。“等我回去,非让你扫一百年玉衡峰的………”沈眠感觉自己眼皮子昏昏沉沉的,整个人歪的似要倒在地上了。勉强站直了脚跟,但突然又被脚下的酒坛绊了绊脚,背脊向后倒去。完了........沈眠还未等到预想的倒地,却先闻到了一股熟悉幽檀香味袭来————是晏离的味道!那岂不是........之前的话都被他尽数发现了去。沈眠感觉自己整个人被幽檀香气所环绕,她居然就这么硬生生地躺在了晏离的怀中,然后不及十秒钟的时间,她又被他硬生生地摔到了地上...........是的.......是‘摔’到了地上。沈眠一下子忍不住了,酒壮怂人胆,趁着酒劲,就在一霎那间将晏离抱住,将他一起拖到了地面当“人肉地毯”。“嘶——”晏离不禁痛吃一声,随后伴来的是不解和震惊。“你疯了吗?!”晏离整个人被沈眠压在地上,脊背与冰凉的花泥相触。“林眠——你终于暴露了,你是他派来的吧?你的目的”晏离的眼神里满是对猎物的渴望,那种渴望鲜血的的感觉,整个人平常阳光和煦的表情瞬间消失无踪,被一种阴鸷到极致的、野兽般的戾气取代。里面翻涌着狂风暴雨般的嫉妒、被背叛的狂怒,以及一种……诡异的、毁灭性的兴奋。夜色越浓,酒意渐深,沈眠似乎听不见他的言语,他想起身,沈眠只是自顾自地紧紧压着他,像绷紧的绳索,让他不得动弹。“是啊,你说的没错........我的目标就是你.........”沈眠如今还不知道自己十分危险,头脑已是沉的不行。这时候,许久未见的系统突然出现:“宿主——男主的杀意值已高达99%,请宿主高度注意!”我去..........系统.........来了?这时候出现?!我快死的时候出现了?早干嘛去了!“宿主,你是否要使用咸鱼点数兑换【免死金牌】一次,系统将自动筛选最优解决方案,暂时操控宿主解决危机,宿主请选择‘是’或‘否’。”沈眠心想,还用选吗........再不选她就归西了。“是是是。”“宿主,这边和您讲解一下【免死金牌】的注意事项,首先..........”系统话音还未落,沈眠赶紧打断了它。“系统——你没看见我快死了吗?快用吧别说话了。”沈眠可是惜命得紧,现在的分分秒秒都让她害怕得紧。“好的,宿主。正在为您使用【免死金牌】。”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响起。沈眠感觉自己整个身体都变得不受控制了,大脑似乎也被他人占据了..........沈眠微微歪着头,眼神变得愈发迷离而诱惑,几缕乌黑的发丝垂落,拂过晏离的脸颊,带着她身上特有的、此刻却浓郁得醉人的异香。沈眠的目光如有实质,从他的眉骨,到鼻梁,再到紧抿的唇,一寸寸细细描摹,那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却又带着一种洞悉一切、掌控一切的媚态。她缓缓靠近,鼻尖几乎要贴上他的脸颊,温热的、带着幽檀香气息交织在一起。“我好想你……晏离……”“好喜欢你……”沈眠轻声言语,声音柔得像最上等的丝绸滑过肌肤。沈眠的指尖并未直接触碰,只是虚虚地悬停在他心脏的位置,仿佛能感受到那擂鼓般的心跳。宴‘离’?她为何会如此称他?“沈眠”紧紧扣住了晏离的身躯,晏离这么大第一次被一个姑娘如此对待,她靠得很近,带着清甜气息的发梢蹭过他的手臂。他感觉自己的身体瞬间僵硬得像块石头,垂在身侧的手指下意识地蜷缩起来,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这距离对如今的他而言,通常是危险的临界点,意味着绝对的掌控或彻底的毁灭。然而,当她的气息——那混合着阳光和某种独特香气的、他曾在最深的执念里反复确认的气息——毫无阻碍地钻入他的鼻腔时,一种近乎眩晕的熟悉感瞬间攫住了他。这气息…… 像一把生锈的钥匙,猝不及防地撬开了记忆深处某个尘封的角落,带来一阵酸涩的悸动。晏离胸膛起伏的节奏变得有些紊乱,呼吸也比平时重了几分。他没有像对待其他人那样,用冰冷的眼神或言语将她推开。而是任由她的气息和体温在极近的距离里,唤醒那些他以为早已被扭曲吞噬的、关于“靠近”的本能。只待沈眠混着桃花酒气的唇猝不及防地落在他的鼻尖上,再移至唇角…….晏离感觉到周身气息的燥热和自己的身体竟然对眼前这个“沈眠”如此亲近。而也在此时,沈眠就像泄了气的气球一般倒在晏离的怀里,昏了过去……..第二天一早沈眠感觉自己身体沉得不行,晨日的阳光有些刺眼。她醒来便看见自己在一张陌生的大床上,而这张大床带着熟悉的幽檀香气…….她……居然在…..大魔王晏离的床上!沈眠小心翼翼地向后转去,菩萨保佑!后面千万不要有人!而且最不能是宴离那个大魔头!但很不幸的是,眼前确实实实在在躺着一个人,而这个人———正是晏离!一张轮廓深邃、俊美的男性面容,赫然闯入视野!晏离的玉冠已除,墨发如瀑,散落到软榻之上,眼睑轻阖,呼吸均匀,温热的气息若有似无地拂过她的眉心。两人竟是脸对着脸,近到她能看清他眼睫根根分明的长度,长睫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沈眠从没见过晏离这副模样,安静却又美好,如画中谪仙。或许是生来的悲悯之心,了解他更多后,她忍不住想触碰晏离的头。就在指尖逐渐触及晏离的边缘,一声:“沈眠。”将她拉了回来。沈眠似是还没回过神,只是呆呆地与晏离对视。“还不满足?”晏离玩味地看着她,声音里少了些冷意。“小的不知晏太子……是何意?”是的!她!断!片!了!晏离的话不禁让人浮想联翩,她不会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晏离又凑近了二人之间的距离,眉眼相对,沈眠不禁往后,躲避他炽热的目光,但被逼到了床角。她已经避无可避了……..“不知……何意?”晏离的唇角似乎还噙着一丝极淡的、意味不明的弧度,然而那双凤眸抬起的瞬间,所有的温度都消失了。那视线并不凌厉,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穿透力,缓慢地、一寸寸地在她脸上逡巡,如同最精密的刻刀,剖析着她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也好像……是要逼出一个答案。沈眠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彼此的距离越来越近,她感觉自己快透不过气了。“晏太子,我要出去采药了!”沈眠将晏离推到一旁,脸颊烫得不行,赶紧向外跑去。 “她”昨日到底干了什么啊?!晏离看着某只落荒而逃的小猫,唇角微弯。沈眠今天在外面打算去找【碧血还阳蕊】,这是一种极好的救伤药材,可治人乃至仙,最近不知为何皇境兵的死伤增多了不少。只是这花…..只开在山脚洞穴旁的野花谷,而山脚洞穴常有大妖出没。但沈眠想反正打不过就逃……小命要紧…..沈眠蹲在臭烘烘的野草丛里,一边用树枝扒拉找那劳什子“碧血还阳蕊”,手里还带了些不知道哪里来的“药草”。她正打算找个大石头先躺一会的,就感觉这“石头”怎么如此软? 倒像是人的….身体?“啊啊啊啊啊啊————”沈眠被吓了一大跳。定睛一看,妈耶!一个血呼啦擦的人形物体瘫在沟里,看那身被血染得看不出原色的锦缎袍子,还有腰间挂着的半块雕工精细但沾满泥的玉佩… 以及一副夹杂着石沙,血肉模糊分不清的面孔。要命!她这是什么鬼运气? 前脚从晏离那个“麻烦”那里刚走,后脚就遇到了一个“麻烦”。沈眠第一反应是撒丫子跑路,远离是非之地。可那人似乎还有口气,喉咙里发出破风箱似的“嗬嗬”声。沈眠脚步顿住,内心天人交战:“救?万一是个超级大麻烦怎么办!不救?这荒山野岭的,良心好像有点痛…算了算了,咸鱼也有底线!就当捡了条流浪狗!”沈眠使出吃奶的劲儿,把比自己高一个头的“血人”往山下拖,内心哀嚎:“这年头当咸鱼也要练肱二头肌吗? 系统!有没有一键拖尸功能啊喂!”系统沉默中........好不容易看到村口袅袅炊烟,她简直要喜极而泣。 敲开最破旧那户的柴门,一个满脸褶子、眼神却精亮的老婆子探出头。“何事啊?小姑娘————就你一个人啊?”张婆子目不转睛地看向沈眠的脸。 沈眠立刻挤出两滴鳄鱼泪,开启影后模式:“大娘救命啊!我哥哥在山里被野兽伤了!求您行行好,给个地方歇歇脚,我们有钱…呃,有草药报答!”她晃了晃手里那把蔫了吧唧的杂草。张婆子浑浊的眼珠滴溜溜一转,扫过“血人”身上残存的华贵布料和沈眠还算细皮嫩肉的脸,脸上立刻堆起“淳朴”的笑: “哎哟造孽哟!快进来快进来!乡里乡亲的,说啥报答!”张婆子热情地把两人让进她那家徒四壁、弥漫着怪味的土坯房。张婆子“热心”地打来一盆浑浊的水:“闺女,我姓张,叫我张婆子就好,快给你哥擦擦,我去熬点热汤!”沈眠刚拧了块破布这个“血人”擦擦脸,就被张婆子一把拉住: “哎哟这粗活哪能让姑娘家来!让我家大壮来!”说着朝里屋吼了一嗓子:“大壮!出来帮客人!”门帘一掀,一个铁塔似的壮汉咧着嘴、淌着口水走出来,眼神直勾勾盯着沈眠,嘿嘿傻笑:“娘…媳妇…漂亮媳妇…”沈眠感觉他的口水都要差点滴到她的鞋面上。头皮瞬间发麻!张婆子却拍着大壮的背,对沈眠“慈爱”地笑:“闺女别怕,我儿就是实诚,稀罕你呢!你看你哥伤这么重,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不如就在咱家安顿下来?大壮有的是力气,能护着你们!”说着,不由分说把破布塞进大壮手里,把他往床边推,自己却悄悄退了出去,还“贴心”地带上了吱呀作响的破木门,咔哒一声落了锁!卧槽!强买强卖?!专业拐卖啊这是!大壮拿着破布,嘿嘿笑着逼近沈眠: “媳妇…擦擦…香香…” 蒲扇般的大手就要往她脸上摸。沈眠汗毛倒竖!硬拼?这傻大个一拳能把她锤进墙里当壁画!尖叫?这穷乡僻壤,喊破喉咙也没用!电光火石间,沈眠想到了一个办法。她猛地后退步,脸上瞬间切换成“天真无邪”的甜笑,声音掐得能滴出蜜来: “大壮哥哥~擦脸多没意思呀!我们来玩个更好玩的游戏好不好?”张大壮动作一顿,眼睛发亮:“玩?好玩!大壮要玩!”“我们来玩——‘新郎新娘躲猫猫’!”沈眠指着他手里的破布,“你是新郎官,得先把眼睛蒙上!数到一百才能来找新娘子我!找到我,我就给你糖吃!甜甜的糖哦!”她变戏法似的从袖袋摸出几粒压得有点变形的、不知猴年马月的糖渣。她都怀疑这是从地里挖出来的了.......糖!甜甜的!张大壮口水流得更欢了,忙不迭地把破布往眼睛上蒙: “蒙!大壮蒙!数数!一…二…三…”他数得磕磕绊绊,手指头掰不过来。 机会! 沈眠像只受惊的兔子,扑到那扇破木窗前。窗户用几根烂木条钉死了!她咬牙拔下头上唯一一根磨尖了的木簪,对着腐朽的木条缝隙拼命撬。嘎吱…嘎吱… 木屑纷飞,汗水浸透后背。 身后张大壮还在憨憨地数:“…十九…二十…媳妇藏好没?”就在她几乎要撬开一根木条时,“砰!” 房门被猛地撞开!张婆子举着一把锈迹斑斑的柴刀,一脸凶相:“小贱蹄子想跑?!敬酒不吃吃罚酒!大壮!抓住她!今晚就让你入洞房!”被惊动的张大壮一把扯下蒙眼布,看到要跑的沈眠,顿时急了:“媳妇!别跑!”像头蛮牛一样冲过来! 沈眠绝望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破窗和身后扑来的阴影…“滚开!” 一声沙哑却暴怒的嘶吼响起!本该昏迷的“麻烦”不知何时竟挣扎着从床上滚了下来!他脸色惨白如纸,胸口包扎的布条又渗出血,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将张大壮一脚踹了出去“啊!”张大壮被绊了个趔趄。萧珩抬头,沾血的脸上眼神锐利如刀,死死盯着举刀冲来的张婆子,厉喝道:“放肆!我乃燕云…”话未说完,又是一口血喷出,但他那身久居上位的凌厉气势,硬是把凶悍的张婆子吓得一哆嗦!趁这千钧一发的空隙,沈眠终于撬开了木条!她像条滑溜的泥鳅,哧溜一下就从那破窗口钻了出去,头也不回地大喊:“谢了兄弟!救命之恩来世再报!我先溜为敬!”话音未落,人已经消失在昏暗的夜色里。留下屋内,气急败坏的张婆子、嗷嗷叫的傻儿子,以及看着沈眠消失方向、眼神复杂、咳血不止的萧珩。晏离在军营的营帐内,整个营帐的气压低得能拧出水。晏离指尖敲击玄玉扶手的声音,像丧钟一样敲在每个暗卫心头。“主上…找到沈姑娘了。” 暗卫首领硬着头皮呈上一面水镜。镜中画面:偏僻山村,破败农舍!沈眠正小心翼翼为一个昏迷的男子擦拭额角的血污,眼神是晏离从未见过的专注与…温柔?! 那男子虽狼狈,但锦袍残片和腰间隐约的龙纹玉佩,昭示着不凡身份。“燕云…萧珩?” 晏离的声音冷得像淬了毒的冰刃。 他认得那个玉佩!白天他刚率军截杀了一队燕云密探,领头者正是九皇子萧珩!“她竟与燕云国皇子私通…还亲手照料?” “主上,沈姑娘行踪诡秘,又恰与敌国皇子独处…恐是细作!”“她定是泄露了军情,才害得…” “闭嘴!” 晏离骤然暴怒,一掌拍碎水镜!碎片四溅中,他眼底翻涌起骇人的猩红,心口处紫黑色的咒纹如活物般狰狞浮现。把她带回来!立刻!本座要亲自审问!” 沈眠往自己住的别院跑去,她还想和容娘分享一下今天的遭遇呢。结果,一只脚刚踏进屋子,就感觉到晏离的视线没从她身上移开。“采完药草了?” 沈眠看见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甚至连采药的篮子也不知去了何处。尴尬一笑道: “碰上了......一些意外。”“意外?”晏离不禁冷笑。随即将沈眠缚在身前,微微抬起她的下巴,这个举动,似是逼问和审视,又像是检查她是否受了伤。“以后就在我身边.......不可能会有意外。” 晏离带着一身暴戾气息逼近,扯住沈眠的胳膊向内走去。沈眠想要挣扎,无奈这副身躯实在力气太小。 “晏离,你想要干什么?!你别发疯!”沈眠的指甲无意划开他本就凌乱的衣襟。而晏离心口那蔓延至锁骨的诡异紫黑咒纹暴露无遗!它正随着晏离急促的呼吸而搏动,仿佛有生命在啃噬心脏! 沈眠第一次见证了晏离的失控。 她害怕这样子的他。沈眠被关进了晏离为她专门所制的“密室”, 这个密室并不小,里面家具也是应有尽有。但少了很多阳光,只能依稀听见墙外的鸟叫声。 除此之外,再无它声。自此,她的世界,只剩下暗无天日。 晏离每次商讨完军务便会来这里,和她一起吃饭,和她说了很多各种各样的“趣事”。什么皇境国的城池又被攻陷了一座、哪个臣子被他做成了“人彘”丢给了新的皇境帝、什么皇境国的宠妃的眼睛被挖了出来献给皇境帝.........无一不叫人毛骨悚然,沈眠反胃都不知道反了几回,只是躺着背对着他沉默。沈眠对他的那点怜悯,都被消耗得快要差不多了........ 她的眼神也没有之前那样明亮且充满生机,只是如同此密室一般暗淡无光。她好想回家啊———— 回到本该属于她的世界。..........光阴如流水潺潺般逝去,转眼间六个月已经过去了。晏离和皇境帝的交战即将到达了尾声........ 沈眠似乎都能听到卫梧和士兵们的庆祝声,以及皇境宫内及人民的哀嚎遍野。晏离....... 他早已不是之前那个天真烂漫的太子了。 这是唯一一天, 晏离带她出去,去看他为她打下的“江山”。沈眠看着眼前的山河破碎,无数血肉残躯,众生哀嚎遍野,只余晏离的笑声听着无比刺耳。依旧....... 看不见一丝光亮。这个时空也不知能何时结束。她真的快撑不住了。直到......... 沈眠最近在晏离的身边表现的很乖,一点都没有要逃走的踪迹。晏离也允许她去外面走动,晒晒太阳,与他一起逛逛集市。 就在此时,沈眠心中有一个想法:她要逃跑!这芸芸众生,总会有他找不到的地方。“眠眠,境晏云的死期快到了,我们也是时候去恭喜他一番了。”晏离的笑带着些瘆人。沈眠知道, 时机到了!她第一次见皇境帝,原本应是少年帝王,神采奕奕,如今却消瘦得不成人样,皮连骨,骨接筋,只有一身龙袍,还依稀能识清他的模样。沈眠并不同情他........一个弑父的儿子,更令他恶心。境晏云冷笑道:“一个杂碎,还想取代朕?”嘴边还流淌着不息的黑血,缓缓地流淌在地面上。晏离看着他,就像看着即将被宰杀的鱼,随后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却清晰地穿透了死寂的空气,钻进每个人的耳朵里,带着一种令人血液冻结的平静:“境晏云,弑父杀母,上位不正,我身为皇境国的太子,当拨乱反正,以正朝纲,今我将处决境晏云,以慰天下人之心。”“境晏礼,如果我没资格,那你更没有资格!你才是那个凶手!父皇母后一直不让朕告诉你,在朕看来,你才是罪该万死的那个!”什么?!害死先皇境帝后的....... 居然是晏离?!只见晏离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他脑海时,晏离整个人像被无形的巨锤当胸击中。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凝固。 那双总是翻涌着暴戾、偏执或深情的眼眸,瞬间失去了所有神采,变得一片空洞和茫然,像是被骤然抽走了灵魂。“境晏云,死到临头了,居然还说这种妄言.........”话音还未落,晏离感觉自己的胸口逐渐湿润,鲜血如泉涌一般而出。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沈眠还未来得及看清,卫梧的剑已经狠狠刺进了晏离的胸口,而身后曾经熟悉的士兵一个个向他举起了剑,像是在看着什么不详之人,眼神里满是谩骂和唾弃。“晏离————”沈眠不忍出声。那一刻,她是真的害怕晏离死掉,或许是朝夕相处的“朋友情谊”,或许是害怕......回不去自己原本的世界。沈眠一身赤金绣凤披帛随奔跑舒展,朱红织锦裙曳地生光,满头珠翠摇曳,她从雕花石砖奔向晏离,裙裾扫过汉白玉台阶,金步摇映着日光。晏离的目光朝沈眠的方向聚焦,他忍着身心的双重痛苦看向那个向他跑来的女子,似乎也是信了她的“浓情蜜意”。他太期盼了.......太期盼自己的生命里会有这种人了.......所有的身影和回忆开始交叠,御花园的女童、花灯节卖花灯的小姑娘........救赎我的 原来.......都是你一人! 也仅你一人。境晏云早已以一种上位者姿态的看向晏离,而这个女子........只要是境晏礼的,他都要毁掉。 “弓箭手准备!”境晏云的声音震耳欲聋,响彻了整个大殿。“境晏礼,就你这样的怪物,居然还会有人与你一起?你不是喜欢这个女人吗?那就让你看看别人喜欢你,是有多么可悲吧————”“境晏云,你将我如何都可以,但唯独不能碰她,若她有任何问题,我将把你乃至皇境国挫骨扬灰,让所有人都死无葬身之地!”“哈哈哈哈哈哈哈————”境晏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了一般。待笑声逐渐停息,境晏云从牙缝间蹦出了几个冰冷的字:“杀了她。”“不要——”晏离拖着血迹斑斑的身体往沈眠的方向挪动。 就在境晏云一声令下想要杀沈眠的时候,终于!时空之境再度出现了!沈眠站在金碧辉煌的大殿前,环顾四周,用金丝勾勒的朱砂后摆与地面缓缓摩擦,她看着所有人的眼睛,也接受着所有人的注视。她像是感觉到自己终于要解放了,露出了一抹释怀的微笑。沈眠缓缓侧身,扭头去看晏离,眼眶里没有一丝泪,只有笑意,殷红染了唇,唇角微勾: “境晏礼。‘“这是我第一次喊你的名字,希望下一次见面时,你我只是陌生人。”“眠眠!不要————”晏离大喊,声音响彻整个皇境殿。随着万箭射出,沈眠像一道光一般消失了。 只留下是是非非的嘈杂在此。她不知........下一次睁眼........ 又会在哪里?沈眠后面不知道的是: 晏离因沈眠之事心神剧震,噬心咒恶化,身中魔毒,他凭借最后力量杀出血路,逃至燕云国边境衡山村,诅咒与魔毒双重爆发,如同废人一般。沈眠又到了最后一个时空,她的时间不足一月了.........她真的......回不去了吗?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都十分熟悉.......她回来了?! 这是沈眠的白玉袍,上面的纹路一针一线皆是仙婆以仙力缝制,殿内的陈设也没有变。这绝对没错了! “大白,大白——”沈眠叫了半天,都没有人回应。只见一个剑眉斜飞入鬓,双眸深邃而明亮的老者走了进来,发丝微白,举手投足只见透着一股神秘的威严。而且........居然和她在现实里的爹一模一样! “好闺女!你终于是醒了!”他是玉虚仙尊!也是她的好大爹!她一定要抱紧这个大腿!“爹——女儿好想你!”沈眠忍不住抱住了玉虚仙尊,好似受了无数委屈而归巢的鸟儿一般。能再见到爸爸..…..… 真好。沈眠从玉虚仙尊嘴里了解到,此时玉衡宗脚下盛行瘟疫,连飞禽走兽都受到了影响,衡山村也难免此劫。而此时恰逢玉虚仙尊带沈眠在边境救治瘟疫。 难道晏离也在其中? 玉虚仙尊与沈眠一路上救死扶伤,沈眠看着满街被瘟疫肆虐的疮痍,心中不由得复杂万分。尽管这只是一本虚幻的小说,可这些伤痛都实实在在地发生在她的身边。她有时候在想..…..或许自己所在的世界,对这个世界而言,未尝不是一本新的书。沈眠在茫茫人海中寻找了几日,却依旧不见晏离的踪迹。正在他以为晏离已经成功逃离了这个地方的时候。玉虚仙尊捡了个人回来..…..….. 仙尊看着倒在泥泞中、浑身魔斑与咒纹交织的晏离,晏离的眼睛已经瞎了,整个人毫无生气。他捋须长叹:“因果循环,终究避不开。”沈眠看清是晏离,吓得后退一步——密室的日子是她最深的恐惧!她第一眼见到晏离..…..…也止不住地害怕和颤抖。不过..…..晏离此时..…..应该只会记得那个平平无奇的“林眠”。而不是这个从小养尊处优的沈眠。可看着他破碎濒死的模样,心脏又像被无形的手攥紧。 克制不住的指尖想要触碰他,却被从前的点滴一点点压碎了最后一丝怜悯。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恨晏离。因为她不知道自己是否爱过晏离..…..晏离睡到了她在衡山村被村民安置的屋子,在玉虚仙尊示意下,沈眠颤抖着手,用沾湿的布巾去擦晏离脸上的污泥。 有时磨碎了药草敷在他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上。有时又将苦到骨子里的中药喂进他口。但此时躺着的人,似乎没有一点想要活下去的欲望,可以说是万念俱灰。即使对待所谓的“恩人”,他也没有一丝感恩的态度,而是憎恶所有人的触摸。包括他以为的“沈眠”。“滚!别碰我!”晏离将沈眠手中的盘子打翻在地,身边的气压冷的快到冰点。沈眠为了不让这个“大魔王”死,可谓是煞费苦心,无罪不受。两周过去了……时间还剩一半了。她真的只能永远留在这里了吗..…..…沈眠又是和往常一样,擦拭着宴离的脸颊,而晏离受伤的眼睛,也逐渐好了起来,她不知道该不该留在这里了..…..玉虚仙尊在门外唤她:“闺女——出来一下!爹有事找你!”“来了——。”沈眠应道,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往门外走去。殊不知,晏离终于醒了。“闺女,这两天玉衡峰需要人去主持择选弟子一事,爹想让你去,爹将最后的伤民安置好便回玉衡宗陪你可好?”玉虚仙尊语气里满是温柔。“爹,女儿想留下陪你。”沈眠似乎是不放心晏离和玉虚仙尊独处。这个晏离..…..可不是什么善茬。“你放心!爹的武功可是人仙两界最能打的,任何人都奈何不了你爹我!你安心去主持就好,爹马上就回去陪你!”沈眠看说不过玉虚仙尊,和躺着毫无生气的晏离,也只得同意了。沈眠回了玉衡峰处理择选弟子的准备事务,这是宗门的大事,需好好准备一段时间。可玉虚仙尊那边却迟迟没有动作..…..沈眠心里总感觉不踏实,趁闲下来的空隙,她又回到了衡山村的那间小屋子,可看见的一幕,让她不敢置信!玉虚仙尊的法力被抽的大半,整个人白发苍苍,如同七八旬的老者一般,昏在了床边。 而床上的晏离..…..早已不见了踪迹!“境晏离..…..你果真..…是个没有心的人。”沈眠感觉自己心痛如绞,悔意和恨意如排山倒海般袭来。她不能再逃避了,这样只会伤害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她必须主动出击..….. 沈眠使用仙力寻找着宴离的踪迹,终于在一座神像庙发现了他的踪迹。沈眠从背后一步步走向在神像前沉睡的晏离,她提着自己的“玉骨剑”逐渐靠近他。谁知..….似乎是一瞬间,沈眠的脖子上已经被架上了一把匕首,这把匕首抵在了她脖颈的皮肤上。 她能感觉..…..晏离是真的想杀她。“你倒是主动送上门来了?还省的吾多跑一趟。”“你只要替我使用【万象归墟】法,帮我回到之前,吾便放你一命。”晏离的声音冷得彻骨。沈眠一笑,趁他放松警惕之时,将匕首打翻在地,随后使用仙力往晏离胸口的方向给他一掌。晏离旧伤复发,不禁咳出一滩血迹,他用衣袍抹去嘴角的血,冷冷笑道:“玉衡仙尊,也不过如此。”沈眠继续挥鞭,玉骨鞭闪出白色的光芒,又一道鞭子狠狠打在了晏离的身上..…..沈眠以极快的速度向前到他的身边,掐着他的下巴说道:“你是真的疯了!”冰凉的触感让他睫毛微颤,染血的手指猛地抓住她手腕! 他艰难睁眼,混沌的目光聚焦在她腕间一道旧疤上…“林眠……是你?” 他声音嘶哑,带着难以置信的震动,黯淡的目光终于有了一丝光亮。“晏离,是我又如何?我说过的,若再相见,便是陌路一条。”“但你伤了我爹,我定要找你讨回公道。”沈眠的声音此刻坚定又冷漠。“若吾知道他是你爹,吾定然不会如此做的!吾只是想要..…..” 将你救回来。“晏离,你错了,不管他是谁,都不是你能随意伤害的理由。”(两天前)玉虚仙尊想全力救治晏离,眼中精光闪烁:“小友,你身中此魔藤已久。老夫欲帮你去除此劫难,望你配合。”晏离表面感激,暗中却运转魔功,企图吞噬仙尊浩瀚法力摆脱控制。他需要力量,夺回属于他的一切…包括那个女人。“原来你便是天师所言的邪祟。”一个熟悉的身影缓缓走向晏离…..待沈眠看清才发现这便是当时她救下的那个“男人”。如今的他和当时简直判若两人,玄色锦袍,月白狐裘半褪在臂弯,腰间嵌着金丝螭纹的墨玉坠子随步伐轻晃,惊起庙宇铜铃一串清响。衣服上燕云国专属的蟒纹显得尤为刺眼。还没待沈眠反应过来,又有另一波仙家弟子赶来……..众人成围绕状,将她和晏离围在中间。“小眠,这便是你说的那个邪祟?”萧珩声音里掺着一丝柔情。她什么时候说过晏离是邪祟了?!别乱说啊大哥……还有…….她和他熟吗?为什么会唤她小眠?沈眠感觉头突然疼起来……很多“沈眠”的记忆进入了她的脑海…….是“她”和眼前这个男子抚琴起舞、携手同行的画面。这不是她!难道说……这是原主?!当她在另一时空时,而原主则活在她不知情的同一时空里。原主没有死!也许只是一直在时空之境里徘徊…..沈眠来不及细想了,只见晏离一直在看着她。沈眠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正要开口时,被一个声音打断了。“九皇子,沈姑娘早已与你定下了婚约,是燕云国皇帝钦定的皇子正妃,这个男子定不是什么善茬,居然敢惹到未来皇子妃的头上了!还好小眠姑娘提前告知殿下,这才没让这个歹徒得逞!”旬鸦言道。沈眠看这情景……越描越黑…..她都不敢去看晏离的表情。“诶———殿下!那….那不是!那个逃走的皇境国前太子吗?我们还和他打过几仗呢!阴得不行!听说他弑父杀母———两国此刻都在通缉他。”旬鸦指着晏离的方向喊道。“多亏了小眠姑娘!得来全不费功夫!”旬鸦笑道。“原来是你———境晏礼…..违背大道,祸乱纲常,本殿既要替燕云国除了你,也要替皇境国百姓除了你这个祸患。”萧珩冷冷说道。每一次艰难的喘息都带着破碎的嘶声,胸腔剧烈起伏,却偏偏抬起脸,对着我扯出一个苍白又扭曲的笑。“原来你能出现……就是为了杀我。”晏离声音低哑,裹着血腥气,却又奇异地透出一丝……如愿以偿的满足。那双曾令我心悸又沉沦的凤眼,此刻蒙着一层痛楚的水光,却依旧死死锁在我身上,像淬了毒的钩子。“我以为……你还要躲我很久呢。”寒光凛冽。数十名仙门弟子手持利刃,结成森严的圆阵,将他困在这处狭窄的竹林深处。冰冷的剑锋、锐利的枪尖,齐刷刷对准中央那个摇摇欲坠的身影,杀机凝成实质的霜气,沉甸甸地压在这片湿冷的空间里。山风吹过岩隙,发出呜咽般的低鸣,更添肃杀。他成了这寒光罗网中,一只濒死的、无处可逃的困兽。沈眠的胸腔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被猛地攥紧,狠狠拧了一下,痛得几乎窒息。她给晏离拼命使眼色,话里话外都是两个字:不是我啊————晏离像是没看到一样,脸颊惨白如纸,嘴角挂着一丝殷红。“拿下。”沈眠看这“天罗地网”,忍着心里的害怕和委屈。奔向了晏离———“停下——都停下!”沈眠的声音在竹林里回荡。她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奔向了晏离,将他抱紧。一支箭射进沈眠的后背,她第一次体验到被箭刺进肉里的滋味。一瞬间没有感觉,可随之伴来的是无比的阵阵剧痛。“晏离,我没有想要杀你。”“你相信我。”沈眠似是要被痛晕了,有气无力地喘着气。“小眠姑娘!”萧珩震惊道。“眠眠,你若是死了,我便先杀光这世间所有人为你陪葬,人挡杀人,神挡杀神。”他的声音陡然压低,温柔得如同情人间的呢喃。人挡杀人,神挡杀神……..每一个字却都像是淬了剧毒的冰针,精准地刺入沈眠的耳膜,冻结血液。“然后……在阴间我便把你锁起来……锁在只有我知道的地方……”他微微歪头,染血的脸庞竟显出几分天真的残忍。“最暖的玉做锁链…不会冷着你…让你再也找不到路…看不见旁人……眼里……只能有我一个……”“所以…..你必须活着。”晏离抱着身侧的沈眠如世间珍宝一般呵护着。突然晏离的眼神变了。那燃烧着病态执念的火焰骤然坍缩,凝聚成一点深不见底、吞噬一切的黑暗。嘴角那抹满足的弧度瞬间抹平,只剩下冰冷的、非人的漠然。“呵……”一声极轻、极冷的嗤笑从他染血的唇间溢出。紧接着,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注视下,他那只一直死死按压着左腹狰狞伤口的手——猛地用力向内一插!不是按压,而是插入!五指如钩,带着一种令人头皮炸裂的狠绝,狠狠地、深深地捅进了自己那血肉模糊的伤口之中!粘稠的暗红色血浆瞬间喷涌而出,顺着他的手腕汩汩流下,在脚下迅速积成一滩刺目的猩红。“呃啊——!”一声压抑到极致的、仿佛从灵魂深处撕裂出来的痛苦闷哼响起,他整个身体剧烈地弓起,如同濒死的野兽。一股难以形容的、狂暴到令人窒息的魔气,猛地以他为中心炸裂开来。漆黑如墨的火焰瞬间从他插入伤口的指缝间、从他全身的毛孔中汹涌喷薄而出。他惨白的脸在跳跃的黑色火焰映照下,呈现出一种妖异而恐怖的青灰色,眼白完全被墨色浸染,只剩下两点猩红如血的瞳仁。“魔…魔气?!他入魔了!”“快结阵!!”“挡住他!!” 惊恐万状的嘶吼在死寂被打破的谷底炸开,剩余的弟子们目眦欲裂,仓促间想要重整阵型,催动灵力抵抗。但太迟了。晏离仿佛从地狱爬出的修罗。他缓缓地、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声,直起了那弓起的身体。插入伤口的手猛地抽出,带出一蓬混合着黑气的血雾。他染血的指尖,随意地、轻蔑地朝着离他最近的一名持剑弟子,凌空一点。嗤——!一道凝练到极致的漆黑魔焰,如同来自深渊的毒蛇,瞬间洞穿了那名弟子仓促撑起的灵力护盾,精准地没入其眉心!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那名弟子的头颅如同被重锤击中的西瓜般轰然炸开!红的、白的,混合着尚未熄灭的黑色魔焰,泼洒在周围同伴惊骇欲绝的脸上。屠杀,开始了。他的身影在魔焰的包裹下变得模糊而鬼魅,不再是困兽,而是化身收割生命的死神。每一次挥手,每一次踏步,都带起一片腥风血雨。一名弟子怒吼着挺枪刺来,枪尖灌注全身灵力,光芒刺眼。他却只是随意地抬起那只沾满自己和他鲜血的手,五指一握!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声沉闷的噗嗤声。那名弟子的胸膛诡异地凹陷下去,后背的衣衫猛地炸裂,一个清晰的血手印透体而出!他瞪大的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软软地倒了下去。谷底彻底化作了修罗场。残肢断臂横飞,鲜血如同廉价的染料泼洒在冰冷的岩石和枯草上。他如同闲庭信步,抱着沈眠,行走在这片由他亲手制造的血肉泥泞之中。他逐渐靠近萧珩,萧珩抵御不过这股强大到无法言喻的力量。被重创在地…..他捂着胸口吐出一腔血。“你个邪祟…….不得伤害本殿的皇子妃,否则,本殿会让你碎尸万段!”萧珩抬头看着晏离。“哦?既然如此,便用你的灵力来医治眠眠吧——”冰冷的声音传来。“九皇子不是最骄傲的就是自己那一身纯净的灵力吗?如果没了,应该同废人差不多了吧?”“你也不再会是燕云国的骄傲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晏离嘴角挂着一抹嗜血的笑意。萧珩感觉自己的灵力如同被抽丝剥茧般燃烧,都进到了沈眠的体内,沈眠的伤口如同奇迹般生长愈合了。“不要—————”萧珩惊恐地看着自己的灵力流失,却无可奈何到了极点。“你的“皇子妃”,我便带走了。”晏离抱着沈眠,看向沈眠的伤口逐渐愈合,便化成一团魔气离去。………沈眠醒来后,她感觉自己睡了好久。也不知道现在是何时了。环顾四周,只有一个陌生的婢女在此。屋内的打扮挂满了红色和黑色,分不清是喜庆还是哀情。“你可知现在是何时了?”沈眠问道。“回姑娘,你已经睡了三天了。”婢女回道。三天?!那岂不是离最后结束只有最后一天的时间了!她该怎么办?!沈眠低头看向身上的衣服,并非传统正红,而是以玄夜般的墨色为底,布料是极其罕见的暗光流云锦,缓缓流淌的暗金色与深紫色云纹,极为繁复庄重,层叠如云,庄重华美。这是嫁衣?!“沈姑娘,今天是你与魔尊大喜的日子。”婢女毕恭毕敬地说道。魔尊?!晏离已经入魔了?!那她的任务不是失败了?“魔尊的力量明日将全部回归,从今以后,夫人与魔尊在这四界———再无敌手。”婢女嘴角咧起,笑得有些瘆人。沈眠看了看窗外的风景,有鸟雀喧嚣,花香扑鼻…….这一切的一切———难道就要消失了吗?以及所有人,和未来会遇见的人。沈眠脑子里滑过无数身影。不能……..这一切绝对不能发生!她必须要赌一场了。………(大婚当天)晏离宣告天下:“沈眠乃吾此生唯一妻。”他亲手为她戴上凤冠,插上一支精美绝伦的噬魂凰钗。“此钗乃我母遗物,可护你神魂,生死同命。”红烛摇曳,洞房内,晏离执起合卺酒,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情愫与偏执:“眠眠,我心悦你,从始至终。”她终于等到了———她赌赢了。沈眠指尖冰凉,在他俯身欲吻时,猛地拔下凰钗,灌注全身灵力狠狠刺向他心口。“以上古灵器噬魂凰钗为锁,万古星辰为牢——封印其元神。”凰钗在刺入瞬间,他赤目淌血,难以置信地抓住她手腕,力道几乎捏碎骨头,“眠眠,为什么?!”沈眠字字泣血:“对不起,晏离…….我不愿看你彻底成魔,万劫不复。”世间惨遭灭世浩劫,生灵涂炭。可他是无辜的。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想不想回家,可如今经历了那么多…….那么多的音容笑貌…….她无法割舍,也不能割舍。救世人而弃一人,原来心…….也是痛苦万分的。“晏离……..对不起…….是我负了你,可我必须要这么做。”沈眠的眼眶湿润,泪珠从她的面颊上缓缓滑落,落在青石地砖之上。她成功了……但一切让她痛得无法呼吸了…….“堕神骸骨,永镇渊溟!"沈眠将系统之前给她的咒诀念完。字字泣血。话音已落,晏离口中吐出一滩鲜血,身无完肤。一切都结束了……..系统的声音如约而至:【恭喜宿主!完成了最终任务,魔尊已经被完全封印,您即将离开时空之境,通往现实世界的通道已经打开,您可以选择回到现实世界,也可以吩咐小系别的事情~】“系统。”“我要回到这本书正确的时间轨道。”“宿主,收到~小系正在为你打开原著时间点。”—————————————————————玉衡宗是她最熟悉的宗门,是她的家……..晨光初破薄雾,轻纱般笼罩着玉衡峰。青翠的山峦层层叠叠,如同精心晕染的碧玉屏风。山间常年缭绕着如絮的乳白云雾,并非厚重阻隔,而是轻盈流转,时而缠绕于半山腰的飞檐翘角,时而拂过苍劲古松的虬枝,将殿宇楼阁衬得若隐若现,平添几分飘渺仙意。一条清溪自峰顶蜿蜒而下,水声淙淙,如碎玉落盘。通往主殿的道路以莹白的玉石铺就,纤尘不染。道路两旁是精心打理过的灵圃,栽种着各色灵植仙葩,引来彩蝶翩跹,灵蜂嗡鸣。但….一切都太安静了。她好像已经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了……在离开之前,她想好好再看看这个世界。晏离所处的世界。“师尊,你闭关结束了,你回来了太好了———”一道熟悉的声音穿透她的耳膜。是大白?!他还在?那……..晏离呢?沈眠的心跳得极快,一声一声落在她的心间。她缓缓转身,心情即是期待,也有紧张。却只有大白一人的面孔。“大白,以后就由你代我掌管玉衡宗吧——”“傻徒弟,其实我之前是骗你的,当时我的法力早就随天地消逝了。”沈眠淡淡说道。她对不起很多人。她原本以为迎接她的是不可置信的漫骂。结果……“师尊不要!”师尊在哪里,大白就在哪里!”“就算师尊没有法力,也是我大白最好的师尊。”大白早已哭成了泪人,胖白的脸蛋都瘦了一圈,向前紧紧抓住沈眠的腿,死活不撒手。“而且,晏礼小师弟回来后也一定不会同意的!”什么?!晏离?他没死?可为何……..“魔尊没有现世吗?这一切究竟…….”“师尊怕不是闭关久了,如今的四界可谓是最为安定平和的……说起来….我从来都没见过魔尊呢!”大白笑道,两颊的酒窝弯弯。“他在哪?”沈眠抓住大白的肩,仿佛整个世界在她眼中骤然凝固、碎裂,又在下一秒被无形的手强行拼凑起来。“晏师弟吗,他回皇境去继承一下皇位了,皇境帝后准备出去游山玩水,把这重担都丢给他了,还好我们宗门清闲自在,不然…..有够他忙的了!”“而且最近九皇子那私自养兵的事情闹的两国皆知,燕云帝膝下子嗣都被九皇子给杀了,差点还想弑父,燕云帝一生勤政,爱民如子,就把燕云国也托付给晏师弟了。”大白说道。一切都改变了!皇境帝后没有死,九皇子才是弑父的人。而晏离也活着!以皇境国太子的身份,以晏礼的名字活着。“大白,我不走了,我先去找你小师弟,你帮忙打理一下宗门事务,等我回来——教你真正的功法,以一救百的那种!”沈眠化成一只凰鸟匆匆而去。“师父!太好了——大白一定守好宗门!”大白向沈眠招了招手。她穿过朴素人流,富饶大地,环水田园,竹林幽谷,来到了皇境国。皇境国内百姓熙熙攘攘,家家户户热闹非凡,喜悦的气息在境内流淌。帝王的继承大典是众望所归的。“哎!你看,天上有只凤凰————”“傻婆娘,你看错了吧!哪里有………天哪!真的有凤凰!”“凤凰神鸟!”“天降祥瑞啊———”人声鼎沸,穿过皇宫厚厚的墙壁传到了大殿前。晏离站在太和殿前,九重玉阶之上。初冬薄雾尚未散尽,晨曦的金辉却已刺破云层,精准地倾泻在殿前广场那片象征至高无上的汉白玉御道上。黑压压的文武百官,身着最隆重的朝服,如同精心雕琢的石像,分列御道两侧。他们深深地躬着腰,面上满是喜色。殿门豁然洞开。一道身影,缓缓步出。他不再是曾经温润如玉的东宫储君。此刻的他,身披玄黑为底、金线绣就的十二章纹衮服,日月星辰、山龙华虫在晨曦下流转着令人不敢逼视的辉光。腰间束着象征帝王威权的玉带,头顶的冕冠呈琉璃光泽垂落,珠玉串成的旒轻轻摇曳,在他眼前投下细碎晃动的光影,恰到好处地遮蔽了那双深邃眼眸中的情绪,只留下一个模糊而至高无上的轮廓。“凰鸟————殿下,是凰鸟!”“凰鸟是上古神族,天佑我皇境啊———”众人看凰鸟凤羽逐渐退去,金光乍现,一个身穿红装喜服的女子从里面缓缓走出来。“凰鸟变成人了!这难道就是世间最后的一个神——凰女!”只见沈眠款款向晏离的方向走去,长长的睫毛如同受惊的蝶翼,剧烈地颤抖着,每一次细微的扇动,都几乎要承托不住那满溢的、滚烫的泪水。那眼神里还混杂着一丝深刻的恐惧,是害怕这只是一场过于美好的幻觉,指尖一触就会烟消云散。她身穿嫁衣,和之前晏离为她准备的一模一样。沈眠走到晏离的跟前,她不敢去看晏离的表情,也不敢直面自己的心。直到晏离缓缓开口:“凰鸟乃九天之神,吾自当敬;师尊乃仙门卫者,吾自当畏,而现在…….”“她只是……..“吾的眠眠。”“也是这境燕两国乃至四界当之无愧的凰后。”—————————完——————————6 番外篇“系统,你告诉我———他再也回不来了吗……..就没有任何办法了吗?!”沈眠的心极痛,她只得抽泣,吸不进任何的空气。【宿主宿主!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只是代价太大,如果不小心,你将再也回不去现实世界了,你愿意吗?】“我愿意了,我愿意———”【正如宿主猜想,这本书的女主原主的确是藏在时空之境的缝隙里,只要宿主找到原书女主,并替换到现实世界中即可,原书女主本是虚拟的,可她突然有了自己到意识,为了摆脱之前的系统而藏进时空之境内,不受系统所控制,这本书也就可以改写结局,而你———也是这本书新的女主】系统的声音似乎不像之前那样冰冷了。“她要脱离你们的控制,那你……为什么还愿意帮我们?”“因为小系不一样啊!小系更愿意成为你的朋友!小系喜欢你,小系要让你活下去。”小系开心说道。“你是小系见过的———最特别的人了。”沈眠看见“系统”化身为一个可爱的小黄狗,蹦到了沈眠的怀里,蹭了蹭她。沈眠抱着小系,慢慢地抚摸它:“谢谢你,小系。”“帮我打开时空之境吧。”沈眠才知道…….时空之境的入口,便就在之前落水的禁潭深处。而之前的声音也不是别人的,正是本书的原主。她一定要找到“沈眠”和一个她伤得很深的爱人。她找到了原书的“沈眠”,“沈眠”听到系统不见了,高兴得不得了!似乎也是认清了什么,不再留恋于这个世界了。特别愿意去林眠的世界,她是个豪爽性子,也答应林眠好好照顾她现实世界的父母,而林眠也可以定时回现实一趟去看看父母。接下来,她回到了那个时间。沈眠缓缓靠近,鼻尖几乎要贴上他的脸颊,温热的、带着幽檀香的气息交织在一起。“我好想你……宴离……”“好喜欢你……”沈眠的指尖并未直接触碰,只是虚虚地悬停在他心脏的位置,仿佛能感受到那擂鼓般的心跳。被她扑倒的晏离第一次知道了真正的,被人爱着的感觉。“哦?师尊杀夫的时候倒是坚决得很……”“师尊…..也会低头?既然师尊伤了我。”“便用漫漫神生来偿还吧———”神的岁月,无边无际九洲大地,四海皆归————————————————————晏离修炼百年,积深厚之德,成了这九天之上———唯一的“人神”。被后人称为“梵生神”晏离与沈眠一同游历这四界无边山河,无论是仙界、人界还是幽冥界,总是成双成对地出现和消失。他们救苦救难,挡劫破灾。这世间不久就出现了第二个人神。不过……..是天地共生之神。——————————本文完————————7 番外二“父神———母神———我们怎么天天都在躺着?”一个小奶团子屁颠屁颠地走了过来。“你娘说的———人的终极目标是要当一个“咸鱼。”晏离笑道,下巴已经有了些许胡须痕迹。“可我们不是人呀!”晏明接着问。“小团子!这么小还敢骂人!看娘不打断你的小短腿!”沈眠“凶悍”的声音传来。突然…….似乎又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我去!哇塞!我是神诶————”沈眠高兴地蹦了起来。“父神,母神的脑子……还好吗?”——————————终——————————
更新时间:2025-07-07 06:55:09 全文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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