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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工作是为房屋估价。从未想过,有一天要为棺材里的尸体估价。在那座散发着腐木气味的百年老宅里,房主的尸体尚有余温。他唯一的侄子,脸上却看不到一丝悲伤,反而用双倍佣金催促我。“尽快,我只要报告。”他把我当成一个贪财的工具。却忘了估价师的眼睛,看得见钢筋水泥,也看得穿人心鬼蜮。他急于掩盖的真相,正一步步将自己暴露。这场估价不再关乎金钱,关乎审判。我,将为他写下最终的估价——死刑。1 尘封的棺木我叫陈宇,职业是房屋估价师。催租的红色通知单,已经贴在了事务所的门上。三个月的租金,像一块巨石压着我的胸口。就在这时,我接到了一个电话。一单生意。委托人开出的价格高得反常,地址也偏得离谱。城郊荒山,百年老宅。但那笔钱,足以解决我的一切问题。我接了。---车子在尽头停下,引擎熄火后,世界只剩下死一样的寂静。巨大的铁门横在眼前,锈迹吞噬了它本来的颜色。墨绿色的藤蔓缠绕其上,像干涸的血管。院里的杂草长到半人高,在风中摇晃,动作迟缓。整栋宅子,都浸泡在一种被时间遗忘的灰色调里。委托人李俊没有来。电话里,他的声音很年轻,但语气却透着一股不耐烦的催促。“钥匙在门口第三块砖下。”“你自己进去,报告越快越好。”推开沉重的木门,一股气味猛地灌入我的鼻腔。是霉味,是厚重灰尘的味道,还混杂着一丝说不出的、木头腐烂的甜腻。客厅的家具盖着白布,在手电筒的光线下,投下扭曲的幢幢黑影。我每走一步,脚下的地板都发出绵长的呻吟,一声,又一声。像是在警告我这个外来者。我的工作,是评估这里的每一寸。手电的光束是这里唯一会动的东西。我从主厅到卧室,从阁楼到书房,一寸寸地勘察。我的心,也随着脚步一点点下沉。这栋房子……太“干净”了。除了那些蒙着白布的家具,什么都没有。没有一张照片,没有一本书,没有一件衣服。这里没有丝毫“人”生活过的痕迹,像一个刚刚搭建好、等待演员登场的舞台。我的目光,最终停在地下室的门上。建筑图纸上,那里标注着“储藏室”。门上,挂着一把巨大的老式铜锁。李俊给我的那串钥匙里,没有一把能对上它。估价,不能有遗漏。这是规矩。我从工具箱里拿出撬锁器。四周很静,静得只听见我自己的心跳。金属摩擦的细碎声响过后,是“咔哒”一声脆响。锁,开了。门被推开的瞬间,那股腐朽的甜腻味,浓烈了十倍。手电的光刺破黑暗。光束的正中央,空空荡荡。不,不是空的。那里停着一口东西。一口黑色的、厚重的中式棺材。我的呼吸停了。血液仿佛瞬间凝固在血管里。我职业生涯里,从未有过这样的估价项目。脑子里第一个念头是逃。可事务所门口那张红色的通知单,拽住了我的脚踝。我握紧手电,强迫自己一步步挪过去。脚步声,在地下室里被放大了数倍。棺材很旧,上面积着一层薄灰。我看见,棺盖并没有被钉死,只是虚掩着。一种无法抑制的冲动攫住了我。我的手伸了出去,搭在冰冷的棺盖边缘。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它推开了一道缝。光,照了进去。里面躺着一个人。一位老人,穿着崭新的寿衣,面容平静得诡异。是房主,李老爷子。他的皮肤完好,没有一丝腐烂的迹象。仿佛只是在这里睡着了。不。不对!这不是正常的死亡!我猛地转身,拔腿就想往外跑。可就在转身的瞬间,我撞上了一堵墙。一堵冰冷的、有温度的“墙”。一只手扶住了我的肩膀,力气很大。那个属于李俊的、毫无波澜的声音,就在我耳边响起。近在咫尺。“陈先生。”“我的房子,估值得怎么样了?”2 伪造的遗嘱后背的衣服,被冷汗黏在了皮肤上。地下室的空气又冷又重,混着棺木的腐朽气息,堵在我的喉咙里。李俊的脸,是一张没有表情的面具。他的目光越过我,落在敞开的棺材上,像是看一块挡路的地毯。这种绝对的平静,比任何怒吼都更让人头皮发麻。“李……先生……”我的声带像是生了锈,“这……需要报警。”“我知道。”李俊的回答很轻,却让整个地下室的温度又降了几分。“但现在,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他的视线重新回到我脸上,那眼神不带情绪,却让我感觉自己从里到外都被看穿了。“陈先生,你是个聪明人。”“我出三倍佣金。你只需要做完你该做的,给我一份‘干净’的报告。”他的话很明白。拿钱,闭嘴,然后像从未来过这里一样消失。事务所的困境和脖子上的寒意,在脑中激烈冲撞。最后,活下去的念头压倒了一切。我僵硬地点了下头。“好……”一个字,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但我需要勘察整栋宅子,包括书房里的东西,才能让报告……看起来真实。”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拖延和调查的机会。李俊的嘴角,扯出一个近乎无声的冷笑。他侧过身,让开了路。“请便。搞快点。”回到地面,我靠着门框,大口地喘着气。后背的凉意,却怎么也挥不去。我以盘点遗物为借口,把自己关进了书房。这里,是整栋宅子唯一有“人味儿”的地方。空气里是旧纸张和墨水干涸后的味道。书架上,塞满了线装古籍和字画卷轴。我的工作,是在这些故纸堆里,找出一丝破绽。指尖划过书脊,关节轻叩墙壁。终于,在书桌后,一块地板传来了极其轻微的空洞回音。我撬开地板。下面,是一个上了锁的暗格。老式的转盘密码锁。我闭上眼。李老爷子的生日……忌日……他妻子的生日……一个个数字组合在脑中飞速闪过。当转盘停在“0815”时——中秋节,本该是团圆的日子——锁,轻轻“咔”了一声。暗格里,躺着两个牛皮纸袋。第一个里面,是毛笔手写的遗嘱草稿。字迹苍劲,要把名下九成财产捐给山区儿童。每一个字,都透着一个老人看透世事后的通达。第二个纸袋里,是一份打印的、格式工整的“正式”遗嘱。内容截然相反。所有财产,全部留给侄子,李俊。我的目光死死钉在签名处。“李援朝”三个字,写得一笔一画。但我的眼睛不会骗我。作为一个常年和名家字画签名打交道的人,我看得出,那笔锋在转折处,有模仿者无法隐藏的停顿和颤抖。是伪造的!我找到了。这就是动机。这就是罪证!我用手机拍下一切,将暗格恢复原状。客厅里,李俊正坐着喝茶,姿态悠闲。一个念头,在我心中升起。我拿着几封信走过去,装作整理资料的样子。“李先生,我在书房发现李老先生生前和几家慈善基金有联络。”“这些记录对提升房产的人文价值有好处,可以写进报告里。”李俊闻言,连眼皮都没抬。他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嗤笑。“慈善?别开玩笑了。”他放下茶杯,眼神里全是鄙夷,“那老家伙,一毛不拔的守财奴。他会做慈善?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别被几封垃圾邮件骗了。”他自信又轻蔑的谎言,证实了一切。他根本不了解他这位叔叔。他更不知道,一份能将他打入地狱的亲笔遗嘱,就藏在他脚下。空气,好像起了变化。李俊察觉到了我的沉默,他缓缓抬头。那双眼睛,捕捉到了我还没来得及完全藏好的、审视的目光。他脸上的悠闲,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人遍体生寒的阴冷。他站起身。一步,一步,向我走来。他停在我面前,距离极近。他压低了声音,那气息几乎拂过我的耳朵。“陈先生,聪明人,该知道什么不该看,什么不该问。”他的手抬起来,轻轻拍了拍我的脸颊。那动作,带着巨大的侮辱性。“做好你的报告,拿钱,滚蛋。”他的眼神,凶狠得像要吃人。“别逼我……用别的法子,帮你‘保守秘密’。”3 致命的嫁祸李俊的最后一句话,让车内的空气都变得有毒。我握着方向盘,手心里的冷汗让它变得又黏又滑。我需要报警。立刻。回到事务所,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手机里的照片加密,上传云端。做完这一切,我才感觉自己有了一点点呼吸的权利。原计划,是等天一亮就去市局。但我没想到,李俊的动作比我快。也比我狠。---深夜,急促的砸门声把我从沙发上惊醒。门外站着两个警察,制服笔挺。为首的那个男人眼神很利,他出示证件,声音平直。“陈宇?市局刑侦队。”“我们接到报案,李援朝失踪,需要你协助调查。”我的血液,好像在那一刻停住了流动。他报警了。那个凶手,竟然先报了警!“警察同志,”我强迫自己开口,声音却在抖,“李老先生……我知道他在哪。事情很复杂,真正的……”“报案人是李俊。”为首的王警官打断我,目光在我脸上扫视。“他说,你是最后一个见过李援朝的人。”“他说,你最近的财务状况不太好。”每一个字,都像一颗钉子,钉进我的骨头里。我终于明白。他找上我,不是因为我的专业。恰恰是因为我的落魄。一个快要破产的估价师。一个为了钱,什么都可能做的人。在警察眼里,这就是动机。“不是那样的!”我急忙掏出手机,“我有证据!李俊伪造了遗嘱,他想吞掉全部遗产!”我把那两份遗嘱的照片举到他们面前。王警官只瞥了一眼,脸上的神情没有变化。“伪造遗嘱?陈先生,我们还发现了这个。”他举起一个证物袋。里面,是我用来检测木材密度的雕刻刀。上面还沾着些许泥土。“在老宅地下室门锁旁发现的。上面,只有你的指纹。”我的大脑一片空白。王警官的声音还在继续,平稳,却带着千钧之力。“最关键的是,我们查过李俊的银行账户。”“今天下午五点,有一笔五十万的款项,从他的账户,转到了你的名下。”“你能解释一下吗?”轰。五十万。封口费。那笔我以为能稳住他的钱,成了勒在我脖子上的绳索。我怎么解释?说这是他买我闭嘴的钱?在一个“失踪案”的背景下,这话一出口,我就从嫌疑人,变成了罪犯。我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那个为我量身打造的故事,已经在他们脑中成型了。一个贪婪的估价师,谋害了孤寡老人,伪造了对自己有利的“证据”,并收受了继承人惊慌之下支付的封口费。故事里,我,是唯一的凶手。“陈先生,”王警官看着我惨白的脸,语气不容置喙,“由于你涉嫌此案,我们正式通知你,24小时内,不准离开本市,随时接受传唤。”“我们暂时没有直接证据逮捕你。但我希望,24小时内,你能想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为这五十万,也为你的刀。”“否则,后果自负。”门关上了。事务所里,只剩下我。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每一下,都像在为我倒数。我的腿一软,瘫坐在椅子上,浑身发冷。直到这一刻,我才彻底想通。李俊不是在掩盖。他是在栽赃。他要杀的,不只是李援朝。还有我,陈宇。他要用我的命,去填他杀人夺产的坑。24小时。我只剩下24小时。一阵剧烈的颤抖之后,是一种奇异的平静。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所有的恐惧。我从椅子上站起来,骨节因为用力而发出声响。我看着窗外漆黑的夜。李俊。你以为这样就能把我埋了?你错了。一个被逼到绝路的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4 神秘的存款事务所里,空气沉闷得像一块铅。墙上时钟的每一次摆动,都像在我的生命线上划开一道口子。24小时,正在飞速流逝。李俊的局,是无解的。我手里的一切证据,反过来都成了刺向我自己的刀。必须找到一个他不知道的突破口。一个他从未涉足的领域。我的大脑疯狂转动,老宅里的每一个画面都在眼前闪回。书架,白布,棺材……突然,一帧画面定格。那份手写的遗嘱草稿,那上面的一行字,在我的记忆里亮了起来。“……待那笔海外款项到账后,一并捐出……”海外款项!李俊不知道这份草稿。他自然也不知道这笔钱的存在!希望,像一根被掐灭的火柴,重新燃起了火星。一个计划,在我心中成型。我脱下皱巴巴的外套,换上柜子里唯一一套体面的西装,打好领带。镜子里的男人,眼神疲惫,但背脊挺得笔直。我不再是嫌疑人陈宇。我是专业的,冷静的,房屋估价师。---半小时后,我坐在银行的贵宾室里。“张经理。”我将一份伪造的“遗产价值争议”文件推过去,声音沉稳。“在评估李援朝先生的资产时,我们发现了一笔数额巨大的‘账外资产’。”“如果无法确认,我这份报告将有严重法律风险。贵行,也可能被卷入后续的遗产纠纷。”我看到张经理的表情,从公式化的礼貌,变得严肃起来。他仔细核对了我的文件,将我带进了一间内部办公室。“陈先生,按规定我们不能泄露客户隐私。”“但我可以陪同您,核查李老先生近三个月的账户流水。”内部系统的屏幕,在我面前亮起。我的目光,从上到下,逐行扫描。支出,支出,支出……突然,我停住了。从两周前开始,几乎每隔一天,就有一笔五万元的款项,被转走!转账方式:网络银行。这个时间点……正在李老爷子死亡之后!李俊!他在偷钱!这就是他知道叔叔已死,却秘不发丧的铁证!一股巨大的喜悦冲上头顶,我紧紧攥住了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我的视线继续下移,扫向清单末端。然后,我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清单的最后一行,是一笔入账记录。时间:三天前。类型:跨国电汇。金额……五百万。在我推断老人已死,李俊正在一笔笔偷钱的时候……有一笔五百万元的巨款,汇进了这个本该死寂的账户。这说不通。这完全不合逻辑!“陈先生?陈先生?”张经理的声音,把我从震惊中唤回。“这……这笔钱的来源……”我的声音在抖,“能查到吗?”张经理摇了摇头:“抱歉,跨国汇款有保密协议。我们只能看到入账,查不到汇款方。”我走出了银行,阳光刺眼。手机里那份李俊的转账记录,此刻却无比滚烫。它能证明李俊在撒谎。可那五百万,又是什么?它像一个更黑、更深的漩涡,将我刚刚找到的线索,彻底吞噬。李俊的贪婪,或许只是一个幌子。在这背后,藏着一个价值五百万的,更可怕的秘密。墙上的时钟,还在滴答作响。终点线,在我触到它的前一刻,被人向后挪了更远。我看着手机里的证据,一个念头开始燃烧。这笔钱,才是真正的秘密。这笔钱,才是李俊真正的死穴。5 真相的估价墙上时钟的指针,正一格一格地走向我的死线。只剩下最后三个小时。直接把证据交给警察?不。那只能证明我的清白。李俊背后的秘密,那笔五百万,将永远被藏起来。我不能给他任何翻盘的机会。必须一次性,把他钉死。我拨通了李俊的电话。“是我。”我的声音很平,没有一丝波澜。“我在老宅。书房的暗格里,有一些关于你叔叔‘海外生意’的东西。”“我想,你应该会感兴趣。”电话那头,是漫长的、压抑的沉默。然后,我听到了李俊压抑着颤抖的呼吸声。“……你等着。”---一个小时后,我们再次坐在那间客厅里。李俊的脸上,已经没有任何伪装,只剩下赤裸裸的警惕和贪婪。“东西呢?”他问,声音沙哑。我没说话。只是把那几张银行流水单,一张一张,推到了他面前。“谈‘大生意’前,先聊聊这些‘小钱’。”他的目光触及那些取款记录时,瞳孔猛地一缩。“这……”“这是你在你叔叔死后,从他账户里偷走的钱!”我的声音陡然抬高,每一个字都淬着冰,“你一边报警说他失踪,一边像老鼠一样搬空他的遗产!你还敢说你不知情?!”他的脸,瞬间没了血色。“是他……是他先心脏病发作死了!我只是怕说不清楚……”“是吗?”我冷笑着,将伪造遗嘱的照片,也拍在桌上。“那这份遗嘱,也是他托梦让你伪造的?”李俊彻底瘫了下去,额头上的汗珠大颗滚落。他知道,一切都完了。“不是我故意的……”他崩溃了,声音里带着哭腔,“他发现我挪用公款……他说要报警,要把我从遗嘱里除名!我跟他吵,我只是推了他一下……就一下……他就滚下去了……”原来是这样。过失杀人,然后为了掩盖罪行,一步步走向深渊。“那笔钱呢?”我没有理会他的忏悔,问出了最后的问题。“那五百万,是什么?”提到这个数字,李俊的眼中,竟重新亮起一种诡异的光。“你果然知道了……”他自嘲地笑了,“陈宇,我小看你了。”“没错,那才是老家伙真正的秘密。他根本不是什么正经商人,他和境外的走私集团勾结,帮他们洗钱!这五百万,就是最后一笔佣金!”“我杀他,不仅是为了遗产,更是为了这笔钱!有了它,我就可以重新开始!”他抬起头,眼中布满血丝,神情癫狂。“陈宇,现在你也知道了。我们合作!钱分你一半!我们一起走!”我静静地看着他。“合作?”我摇了摇头,甚至有些可怜他,“李俊,你还没明白吗?”“从你决定让我当替罪羊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只剩下生与死。”话音未落,李俊眼中凶光爆射!他猛地掀翻茶几,像一头失控的野兽,朝我扑来!“那就去死吧!”我早有防备,在他掀桌的瞬间,向后退去。他抓起一旁的落地灯,狠狠砸来!灯罩在我耳边碎裂。我狼狈躲闪,利用对房屋结构的熟悉,与他周旋。我把他引向书房。引向那个藏着秘密的暗格。在他追进来的瞬间,我猛地一脚,踩在早已被我动过手脚的那块地板上!李俊猝不及防,整个人失去平衡,重重摔倒!就是现在!我转身冲出,用尽全身力气,将那扇厚重的实木门,“砰”的一声,狠狠关上!外面的铜锁,被我迅速挂好,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门内,传来李俊疯狂的撞门声和凄厉的咒骂。我靠在门上,大口喘着气,浑身都在抖。然后,我伸出颤抖的手,按下了墙上那个布满灰尘的红色按钮。老式火灾警报器。下一秒,一道尖锐刺耳的警报声,撕裂了荒山的死寂。门内的撞击声,渐渐弱了下去。我瘫坐在地,笑了。---6 人心无价【尾声】一周后。李俊因涉嫌故意杀人、伪造文件、参与跨国洗钱等多项罪名,被正式批捕。我事务所的危机解除了。我的手机,每天都在响,来自全国各地的委托。我都没有接。我为那栋老宅,出具了最后一封估价报告。在最后的备注里,我只写了一句话:“建筑价值有限。人心,无法估价。”点击发送。我关上电脑,走到窗前。阳光落在桌上,很暖。
更新时间:2025-07-07 06:29:20 全文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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